“咔嚓~咔吱~”
不知何时起了一阵听上去极其刺耳的声响,开始时城中的人还搞不清这些声响是从何而来,但总还是有细心的人,“看,上面!那些妖魔在咬城主设下的防护罩!”
城中的普通人可不管两边谁对谁错,又是因为什么原因竟会打起来,他们最关心的也只是自己所住的这块的地方,不管怎么看,上面那些血红色的骷髅也不像是善良之辈,先前它们只是才一落到上面时,下边这些人便有所惊觉,本以为外面有那层防御,外敌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进来的,可没想到人家竟会用咬的……
其实又何止是他们没有想到,便是申玉弟也没能想到,竟然会有人用这般龌龊手段。
按说一个防御性法宝上面的威能确实远非常人能够想像,比较起来,如果想要依靠外力破开一件防御性法宝,起码也得有防御数倍的攻击力,不然的话,绝不会起到任何的作用,正是这个原因,一般防御性道具本身都是不带攻击力的!
如果换作是平时倒也无碍,反正防御力足够结实,也就根本用不到防御法宝再有何攻击力的威能,但事无绝对,司徒这般手段虽然笨的出奇,但却是最为对症的,那些血骸只要没有在掉落在‘归元钟’防御上时碎开,便不会有任何的风险,只需依附在防御罩外面,努力的去啃就好了。
虽然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那些东西,看上去很难看出上面是何种情况,但是‘归元钟’毕竟是申玉弟手中之物,任旁人看不出上面境况如何,申玉弟却绝不会不知。
“这些魔炼之物居然如此厉害,竟是连‘归元钟’都似有些抵抗不住,这小子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有如此本事?这般手段比起原先的魔修怕是也要不恐多让了吧?”申玉弟虽是在自言自语,但声音确实不算太小,是以一旁的多罗也能听得清楚,待听得申玉弟竟说连‘归元钟’都无法抵挡那些血骸,便再待不住,竟又从一旁飞起来,“怎么办,快想个办法啊老兄,万一要是真让这小子攻进来,到时只怕你我都要惨了,先前我可是见识过了他的手段,他斩落我脑袋时,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手中是何器物,待反应过来时,便已经晚了,如果他真的进来,只怕你我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啊!”
看见多罗这副模样,申玉弟也是气不打一处来,随手一挥便把围在自己身旁乱转的头颅给打落了下去,多罗的猪头掉到地上竟还能发出一声闷响,也不知申玉弟到底有了多大的力道,“你个蠢猪,如果不是看你我数千年交情,换了是旁人,我早已把你扔去祸里炖汤了!”
多罗这下摔的看似不轻,但倒也不是真像看上去的那么重,便是申玉弟心中再恼这个蠢猪,两人也毕竟有那么久的交情在,如果他真的想要对付多罗,又哪里会等到现在,只怕听闻对方丢了他的‘莲心宝色瓶’,便已把多罗宰了,哪里会把他的性命留到现在?
多罗的猪头摔在地上倒也没费多大会儿的功夫,便已经从地上又飞了起来,虽然嘴角也淌下了些许血丝,但看他却是没有受到什么重创,“我早已知错,老兄为何还对此事如此耿耿于怀?眼前还是如何击退强敌,才是我们最需要去考虑的吧?至于旁事,只要今日事了,便是负荆请罪又何难?”
多罗虽然受了些伤,但脸上表情非但没有丝毫怨恨,反倒带着一丝讨好之意,倒是让申玉弟原本的怒火不好再发作,但也看模样还是没有什么好气,“‘莲心宝色瓶’虽好,但也不过只是外物罢了,如你我见识,哪会再把这般东西放在眼中,只怕除了与自己性命交关的事情,便再很像有什么事情是值得我们去放在心上的了,我看不惯也只是你这副模样子,真不知你到底在怕些什么,几千年的岁月我们都挺过来了,现如今这世上真的能让我们心生惧的意,加起来只怕也超不出十指之数,换了是旁人来,便是我们真的赢不了,想要保住性命总也还不算是难事吧?这小子虽然看上去有些门道,但只要‘归元钟’还没真的破开,你就给我老老实实的待在这里,如果让我再见你乱飞乱动,我保证这次事了不论结果如何,都把你这猪头扔到祸中煮了!”
“……”听了申玉弟这番言语,多罗才终算安静了下来,不但不再乱飞乱动,更是从头颅上飞舞出数道淡黑色气卷入虚空,得此力助,‘归元钟’的虚影也稍稍清晰了许多,见多罗这般作为,申玉弟的脸色才稍缓些,伸手也是一道黑气飞出,投入虚空,化为‘归元钟’之助力。
要说此时司徒倒算是清闲,他虽然玩的是攻城的戏码,但其实却根本用不着他去动手,他需要做的其实也只是老实在一旁看着便好,司徒甚至于还在自己才刚刚从多罗那里缴获的战利品中挑出一件可以飞行的器具,一张龙椅般模样的东西。
在这下面腾云的龙椅上,他自己半靠在上面,身旁还坐着两个女人,倒也算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情,虽然身前那些气息诡异的血骸让人看了稍有些不舒服,但好歹也是自家东西,司徒也就不嫌这嫌那的了,“我说姐姐啊,你都研究好长时间了,那地图你到底看出真假了没有啊?”
司徒如今不只是斜靠在椅子上,甚至于手中还拎着一串不知从哪里弄来的葡萄,正有一搭无一搭的往嘴里送着,至于葡萄籽和皮自然全都被他顺嘴吐到下面去了,反正有那‘归元钟’的虚影护卫,司徒也不用怕自己吐出的这些东西掉到哪个倒霉蛋头上去,当然,要是真的掉上去了,只怕他也不会有任何的负罪心理,没准还会觉得很好玩也不一定。
而一旁的两个女人看上去可没司徒这般清闲,此时两个都坐在司徒的一侧,两个小脑袋瓜儿几乎都要贴到了一起,听了司徒的话也没人答理他,依旧在研究着苏樱手中那一块不大的兽皮。
虽然能看出苏樱手中拿着的是块兽皮,但司徒却也分辨不出这兽皮是从何种野兽身上取下来的,只听得苏樱说好像是一种做夔牛的生灵,司徒也只是听过便就算了,反正他是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当然,此时两个女人研究的并不是这块皮料是否适合拿来做衣服,她们在看的其实只是这上面那些个形似花纹般的东西。
司徒的话问出好一会儿,苏樱这才轻揉揉了额头,抬起头来慢声说道:“一时半刻倒也不好分辨,毕竟所谓‘归墟’之地,我也只是在家族的一些文献中稍见提及过一些,但别说是真的去寻那所在,便只是这地方是不是真的存在,我都不敢确定,又怎么能知道这图上所绘真假与否?”
“……我说我的好姐姐,你既然连那地方是不是存在都不知道,那你看这图又看得这么认真?便是再看个一年半载又会有什么结果?”司徒一颗葡萄刚咬到嘴里,还不及去嚼,听了苏樱的话,那葡萄便已从空中掉落下去,不知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对于司徒如此模样,苏樱自然不以为意,司徒这副懈怠模样,她见的多了,早已是见怪不怪,闻听司徒之言反倒嫣然一笑,“谁告诉你我在看这地图的真伪了?”
“嗯?你不是在看它的真伪,那是在看什么?”司徒好奇的问道。
“我只是在看这东西的材质!”
“哦?”
见司徒一脸迷茫模样,苏樱也无意去吊他胃口,“你如今虽然见识也算不俗,但到底还是差了些经验,你不明白这其中的关键倒也不能去怪你。”听了苏樱的话,司徒脸上非但没有露出恍然神色,看上去反倒是更迷糊了。
“虽然我无法分辨出这图上所画是真是假,但我却能够看出这块皮料是否真的出自夔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