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考场遇见了徐观,想要上前打招呼,徐观却避之如洪水猛兽。
徐女君身边的女君们,更是大肆嘲笑于她,甚至有个人还猥亵地揉她的屁股。
这些世家女君,哪里会真心与寒门女子玩什么折节相交,都是在骗她,在玩弄她!
她恶狠狠挣脱开李宣雾的怀抱:“你也很坏!”
“你明明知道你家里人不会同意我和你在一起,你明明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有性命之忧,为什么还是不肯和我分开?为什么偏偏要利诱我?”
“是,我就这样利欲熏心,好逸恶劳的人,我很轻易被你诱惑了!你一直在心里偷笑吧?”
“你以为你将我爹他们关在后院,我看不出来吗?我爹和两个弟弟那样关心我,怎么会一直不出现在我面前?”
“你就是个很坏的人!你想要独占我,就像是喜欢一个玩物一样喜欢我!这就是你们世家子的把戏!”
“婚书呢?我要烧了它!我要和你一刀两断!”
徐青沉不停踹打着靠近的李宣雾,甚至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我不要再和你在一起了,我不快乐了,我要做回我自已,我要走回我自已的道路上!”
李宣雾没有躲,挨了她的耳光,他终于捉住徐青沉的手,将她一把抱在怀里。
李宣雾的侧颜被抽得微红,眼帘垂下,安静望着她:“妻主,你病了,病中说的话,侍身不会放在心上。”
他将徐青沉送入车厢中。
随侍的小厮已经跑去请大夫了。
车妇肃立在一旁,丝毫不敢动作。
入了昏暗的马车车厢,不断挣扎的徐青沉,大力扯住了李宣雾的胳膊,将他一把拽过来。
她还要再破口大骂,却又忽然转身捂住嘴。
“妻主?”李宣雾急忙护着她,“妻主,怎么了?又要吐了吗?”
“妻主吐出来就好了,吐出来就舒服了。”
胃液上涌,徐青沉实在忍不住,哇地吐在了李宣雾华贵的衣袍上。
吐出来,胃里果然舒服许多。
她紧紧揪着李宣雾的衣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
“李宣雾,李宣雾,我怎么办,怎么办啊。”
“夫子们都说我没有慧根,她们不肯教我,我找徐鉴止帮忙,可她先是十分关爱我,可又很快弃我如敝屣……”
“李宣雾,李宣雾,我真的很蠢笨,很令人讨厌吗?”
“李宣雾,我是不是真的不该进入虞西书院,我是个小村姑,我就要一辈子守在小村子里,挥舞我的小锄头?”
徐青沉扑进了李宣雾的怀里哭得撕心裂肺,“我好恨啊,我好恨好恨这个世界啊,我讨厌这个社会,如果能将它推翻就好了,我不要一辈子做下等人,我不要一辈子伏小做低,我也是个人啊,我也有尊严啊!”
李宣雾将她搂紧,她哭得浑身颤抖,仿佛下一刻上不来气便要昏过去,李宣雾担心不已。
“妻主,妻主,张嘴,呼吸。”
他将徐青沉从怀里掏出来,抚上她的脸。
她经历八天乡试,本就憔悴许多,此刻加上病弱,又精神崩溃,哭得眼角鼻尖与唇瓣都通红,像一朵被狠狠揉皱的花,一颗滚落尘埃的明珠,她泪盈盈的目光看向他,像是决绝,又像是求助。
李宣雾低头亲吻她的泪,又亲上她的唇。
徐青沉有些抗拒,她才吐过,嘴巴里很脏。
李宣雾的指尖却插入她的发间,以自已的唇舌,扫荡她的唇瓣口腔,将她口中的苦涩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