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从从踩累了,骂徐献之,骂徐献之的爹。
等他骂完了,闷闷的小献之,才又抬眼看他,“是母亲教的。”
徐青沉不会教孩子,平日里只顾着自己读书,献之都是李宣雾在带。
偶尔她想起来了,就会将孩子打扮打扮,抱在怀里玩一玩。
关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她没教过神童,没有经验,不敢贸然下手。
但是她看徐献之小小一点大,就整天跟她泡在书房,也不是事。
于是就打算给孩子童年,增加点色彩。
她就教了徐献之玩泥巴。
不玩泥巴的童年是不完整的,玩泥巴有助于孩子锻炼动手能力,和空间思维能力。
徐青沉对于这项活动,是有经验的,以前也经常带着两个弟弟在屋后面玩泥巴。
那时候她读书累了、读书烦了,就会让从从容容捏泥巴。
等他们捏完了,就一脚一个,将他们辛辛苦苦捏好的小碗小杯,统统踩扁。
特别解压。
小献之意外的喜欢这项活动,徐青沉便将书房外这块地,划给她,让她随便玩。
“你干嘛?用这个小树枝戳我肚子?”
“想戳死我不成?”
“痴心妄想!大胆!”
“蠢钝如猪的逆子!我和姐姐之间绊脚石!”
徐从从向前一步,用肚子将徐献之的小树枝顶着,然后推了一下,将徐献之推倒在地。
两岁的小屁孩,举着树枝,一屁股坐在地上。
可爱白嫩的一张小脸抬起,黑黝黝的双眼,冷漠地看向猖狂的徐从从。
徐从从见她倒在地上,恶劣地笑了,提着小鞭子上前,手欠地掐了一下徐献之的脸颊。
徐献之长得和那个毒夫太像了,实在令人忍不住想欺负她。
两岁的小孩,脸上的肉软乎乎的,徐青沉平时很喜欢亲。
徐从从掐了一把,那小肉膘弹起来。
徐献之默默抬着那双类似母亲的杏眸,盯着徐从从。
徐从从哼一声,不爽:“这双眼阴森森的,跟姐姐一点不像,那李氏真是不会生!”
他绕过了地上的小孩,提步向院里跑去。
徐献之撑着手,身旁是一堆软塌的泥塑。
她在地上坐了片刻,然后抿起唇,轻轻将那截小树枝掰断了。
……
“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姐!!!”
徐青沉正在读书。
某个念咒一样的男孩声音,一路从院门外传来,兴奋又狂热,像是某种邪咒一样。
啪叽——贴在了她的身旁。
抓着她的衣袖,一双大大的丹凤眼水汪汪的,“姐姐,读书累不累?从从陪你下棋呀!”
他从怀里掏出一盒糕点,摆在案几上,贤良淑德地挨着徐青沉坐下,眼睛一刻不离地盯着姐姐,“姐姐,这是芙蓉斋新出的糕点,你尝尝。”
徐青沉正在练字,笔势不停,“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找点正经事来做?凤绣学得怎么样了?”
“找姐姐就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要紧事!”
十二三岁的男孩双手交叠在案几上,脑袋贴在手上,仰着头笑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