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台上,那女君策着高头骏马,飞速奔过内圈,狂风掀起她的袍角与散落的发丝,骏马的鬃毛在风中飞扬。
飞扬的黄尘仿佛是那瑰姿逸态的女君,将要仙去的云彩。
她仿佛是一轮明月,一颗冉冉的明珠,在云彩上,忽然侧目,朝场下看来,似笑非笑的一眼。
她抬指扯下了薄绸抹额,将弓挂在臂上,然后将那抹额毫不犹豫蒙在眼前。
众人惊坐而起!
她们中有人低呼,有人大叫不可能!
而后赤电如闪电,疾驰在飞扬的尘土与狂风中。
那女君并不理会那群人的嘈杂之语,她再次双手脱缰,毫不犹豫攥弓,抽箭,缓缓搭箭,拉满了弓弦,莹白的下颌绷紧,微抬,而后……
一支箭矢破空射出,鸣镝在空中发出极为刺耳的啸叫。
金漆瓷铃应声碎裂,绽放出热烈的大团青焰,呼啦一声,如怒放了一朵硕大的青莲,一瞬糜丽,舒展升腾!
山呼般的喝彩声响彻!!
谢槐拍案而起!
她怎能!
怎么会!
……
徐青沉并不停下,她又自箭筒中抽出三支箭,搭在弓上,将弓高过头顶……
赤电踏过尘土,四蹄飞腾。
就在这一刻,她忽然将弓横起在身前,三箭齐发。
三箭直射向看台。
一箭瞄准了谢槐的头冠,被她侧身躲过,射在她身后梁柱上,深深没入。
徐青沉摘下蒙眼的绸巾。
她灿亮的双眸,看向候鹿山的方向。
剩下的两箭——
伴随着尖锐的啸叫,牵动众人的视线跟随,射向了候鹿山的高台。
一箭射向丹尘圣师手中杯盏。
被她支起两指随意接住,稳稳泄下力道,连杯中茶水,都未起涟漪。
梁絮川抬目,回望校场中骄傲明亮的长瀑,微微一笑,将箭收下了。
而另一箭,射向的是陈说手中的络子。
陈说总是说那些人的比试都很无聊,与其在台上枯坐,不如找点事情做,于是她便在台上随地打络子。
打的并不是那些普通的花朵金鱼款式,陈女君一直是个各方面都走在潮流尖端的先锋潮人。
她打的络子,都是各种款式的徐青沉周边。
类似于拼豆豆的模样。
穿着青衫摊手站立的青沉,跳舞喘气的青沉,趴在床上睡觉的青沉,睁着水汪汪大眼睛的青沉,比心心的青沉……
这种络子,她挂满了床头,还邀请过徐青沉去睡一觉感受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