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哪天能打死了他,那就好了!
姐姐只有一个弟弟,那就太好了!
……
回到县城的宅院,修整一番后,第二天徐青沉来到书院,和夫子请辞。
她要陪夫君回儋州老家,怕是不会再来念书了。
夫子并没有在乎她的去留。
告别到潘图南这处,这位姐姐才是真的不舍。
潘图南早已有了考过乡试的实力,之所以没有参加今年乡试,不过是在厚积薄发,想要在拿下乡试后,再一举拿下会试,营造文才名望罢了。
她惋惜道:“你再读三年,我俩便能同考一场乡试了。”
徐青沉低着头,盯着鞋面的绸缎,“青沉的头脑不如姐姐,怕是再过三年也无法考过乡试。”
潘图南久久沉默。
徐青沉想了想,道:“听闻在我归家这些天,姐姐举行了加冠礼。未能到场祝贺,实在遗憾,这是我为姐姐准备的贺礼。”
徐青沉递上一支木盒,雕刻着精致的竹纹,里面是一只狼毫毛笔,特精致特漂亮,花费了她一个月的零花钱。
不过她想,虞西书院山长嫡孙的加冠礼,贺礼应当数不胜数,名贵的也有很多,这支毛笔根本不算什么。
但在她就读书院的这一年来,真心对她,护着她的,唯有潘图南一人而已。
这份礼物,是她认真挑选过的,她觉得修竹很衬潘图南的品性。
潘图南双手接过木盒,握在手中,还是久久无言。
她垂眸看着她的发顶。
徐青沉一直低着头,沉默得有些尴尬。
徐青沉又想了个话题,道:“姐姐既已办了加冠礼,应是已取了字,不知是何字?”
她挂上笑意,抬起头:“若是以后我在外,参与诗会时听说某某才女,若是不能反应过来,说的是图南姐姐,那就大大的可惜了。”
潘图南低眸看着她的眼睛,她明明唇角含笑,这双杏眸里却清凌凌的。
她忽然伸手,摸了摸徐青沉的鬓角,将她一缕乱发,别到耳后。
潘图南温润的嗓音,缓缓道:“我字,百合。”
徐青沉愣住了。
脑子里浮现前世的梗。
故乡的百合花开了。
“百汇志合,奶奶希望我日后能谦虚博进,广交志同道合之友,稳行后路。”
徐青沉连忙打断自已脑中的胡思乱想,拱拱手,笑道:“此字很适合姐姐,我在此便也祝愿姐姐日后所行皆坦途,所遇皆益友。”
风吹过,潘图南微微眯起眸子,嗯了一声。
她目送着徐青沉走远。
总觉得,这一别,二人将会走上不同的道路。
她又揉了揉额角,觉得自已想多了。
儋州李氏的族学,应当不会比虞西书院差,日后在乡试,会试,甚至神都烨阳,她们还会再相见的。
大女子,岂能因一时离别便伤春悲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