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司马骏气愤之下,加紧步子,早已出了东岳庙的大门,果然向桥头集走去。
沙无赦紧随在他身后,如影随形,嬉笑着又道:“少庄主,你不要这样气鼓鼓的好不好,咱们是朋友嘛。”
司马骏冷冷一咧嘴道:“朋友?沙无赦!我告诉你,我只要有一口气在,这个梁子算结定了。朋友?你却说得好听!”
“噫!”沙无赦瞪着眼,噫了声,然后做个鬼脸道:“我不明白我们之间有什么粱子,就拿洛阳丐帮的那档子事吧,我可是守口如瓶,从来没有对谁提起过,千万不要误会!”
司马骏见他又提洛阳丐帮之事,无名火起,大声道:“你不要拿那件事来威胁我,任由你对谁说,我司马骏并不在乎。”
“哈哈哈!”沙无赦习惯的仰天狂笑道:“我要是打算说出去,最多只对一个人说,并不需要在武林之中逢人就提。”
司马骏沉声道:“一个人?是谁?”
沙无赦面带笑容,不疾不徐的道:“还有谁,就是你贵庄的前任总管,现任丐帮的新帮主,费天行!”
两人说着说着,此时已出了彰德府,行人稀少。
司马骏一听,向四下打量着无人,突的一个转身,右臂快如闪电般伸出,五指戟张,认定沙无赦肩井抓到,快速至极。
沙无赦岂是弱者,事实上,他已早防着司马骏有这一着,只见到司马骏的眼神向四下梭巡,沙无赦已知道他要发动了,又见司马骏肩头闪动,立刻右手一挥,身子不退微侧,右掌急抓,反而抢向司马骏伸出的肘下,口中吟吟而笑道:“少庄主,这做什么?”
司马骏这时,怎敢再抓实了去,急忙抽回招来,向左近的林子里一扬道:“那儿僻静,少庄主等你。”
他的声落人起,箭步连连,窜向林荫深处。
沙无赦向来骄气十足,他忘了遇林莫入的忌禁,朗声道:“不要走呀!失信背约,不怕丢了司马山庄的脸吗?”他丝毫不惧,衔尾进了林子。
林木森森,两人高的榆树,虽是三月天气,早已绿叶满枝,根本看不到五尺以外的情景。
沙无赦进了林子,不由暗喊一声:“糟糕!被这家伙开溜了。”
“哈哈哈……”一阵朗笑,分明是司马骏的声音,震得林木萧萧,回声四合。
沙无赦大声喝道:“司马骏,跑掉和尚跑不掉庙,我会找上开封,司马山庄跑不掉的!”
话才落音,司马骏的喝叫之声又起道:“你想到司马山庄吗?转世投胎二次做人才行!”
喝声甫停,忽然——忽哨之声四起,哨声尖锐刺耳,惊魂夺魄,令人不寒而慄,通身汗毛倒立。
沙无赦再也料不到司马骏在此安了埋伏,耳闻这等忽哨之声,心知不妙。因此,停在原地不动,高声叫道:“不要装神弄鬼,有种的出来试试我沙小王爷的紫玉横笛!”
沙!沙!沙!树叶抖动之声此起彼落,人影穿梭从林木深处四面八方的射出,怕有三四十个之多,全都是一身腥红劲装,每人手中一只双截连环棍,抖动之下,呼呼风声,加上铁环啷当,把树叶扫得飞舞,嫩芽细枝漫天撒开,声势颇为惊人,齐向沙无赦存身之处席卷而至。
沙无赦早已亮出紫玉横笛,大声叫道,“持仗人多,司马骏,你这正主儿却不敢露面,等我收拾了这些无名小卒,看你出面不!”
他挥动玉笛,迎着红色人潮展招作势。
谁知,那为数三四十的红色劲装汉子,潮水似的势子看看卷到距离沙无赦一丈之处,忽然停了下来,围在四周,隔着一些榆树,把手中的两截棍舞成一团光影,只是不攻,却也不退。
沙无赦一见,匆忙煞住进攻之势,四下打量。
因为,林子中密密麻麻的树干,碍手碍脚,要想全力而为,施展不开,对方二四十个汉子,舞动兵器带动的劲风,分明都不是等闲之辈。自己若是冒险抢攻,前面的敌人固然不怕,而左、右、后二面的敌人,必然借着树干的掩护,来个奇袭暗算,到时防不胜防,一个失手,必然凶多吉少。
他想到这里,自料所猜不错,横笛当胸,找了一棵较大的树干,游身移近,背对树干,冷冷一笑,对那些汉子吼道:“叫你们少庄主露脸吧,沙小王爷还真不忍心伤到你们这些无辜的家伙。”
那三四十个汉子,仿佛是即聋又哑,没有人答腔,此纵彼跳,
在林子中如同一大群疯子,有时口中忽哨几声,看来是一种暗号。
果然——忽然,三十四个人齐的一声尖哨,特别高亢入云。
就在忽哨之际,三四十人晃眼变成了十组,每组四人连手。而这十组人像是排成五个方位,每一方位两组。这两组又分做一前一后。
前面的一组四人,简直如同疯狂,人人脸上充满了杀气,双眼发直,抡起手中两截棍,连跳带滚的向沙无赦立身之处扑来。
沙无赦心中不由一寒,常言道:“一人拼命,万夫难当”。
再看那每组四人的架势,完全是在拼命而为,虽然尚离丈余,手中的两截棍舞得风雨不透。
敢情那些人手中的两截棍,不是木制,原来都是精钢练就,闪闪生辉。
沙无赦没了主意了。
因为,自己手中的兵器,乃是紫玉雕成的横笛,玉石虽坚,但是既雕成横笛,中间早已挖空,不然何能发出上上之音。
平时,沙无赦贯上真力,对付高手尚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