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要去哪里?”唐威撑起身子,急忙大叫。
“我很忙!”她头也不回的回答,脚步更快,笔直的往外头冲,急着要离开这间屋子,逃避爹爹的殷殷期盼。
“十九,回来啊!”
“少啰唆!”
“十九……”
“烦死了,我没空啦!”
唐威的声声呼唤,阴魂不散的从屋里追了出来,她一路跑得飞快,迅速穿过回廊、绕过偌大的庭园,直奔回门前,一把抓住缰绳,翻身就跃上黑马。
好不容易喘过气来的总管,见她来去匆匆,连忙壮着胆子上前询问。
“呃,那个,小姐,您、您是准备再回酱场去吗?”酱场里工作繁复,每桩每件都缺不了唐威的掌上明珠,上百名酿酱好手,全需要她监督指挥。
“我要去收帐!”让爹爹这么一闹,她心情大坏,不想再回酱场,只想发泄怒气,想找个倒霉的家伙来“纾解”一番。“说,哪个地方欠咱们的债最多?”她杏眼闪亮,杀气腾腾的喝问。
总管冷汗直流,脑子里闪过帐簿上的纪录,火速说出答案。
“龙、龙门客栈。”
“好,”唐十九一挥木棹,策马转了个方向。“我就去龙门客栈!”
龙门客栈就位在玄武大街旁,平日里宾客满门,今天却一反常态,门前冷落车马稀,客栈内更是空荡荡的,不见半个客人上门。
只是,门里门外冷清,屋顶上却有好戏上演。一个肤白如玉、眼若晨星的美人儿,正半卧在那儿,悠哉的饮酒作乐。
“嗯,好酒、好酒,不愧是贵江春!”她醉态可掬,酒气蒸红粉脸,热得她全身酥软,凝玉似的指,开始解起衣衫上的扣子。
那春光弥漫的美景,要是让哪个男人瞧见,包管连眼珠子都会跌出来,恨不得能变成为屋顶上的一块瓦,好跟她多“亲近”些。
可惜,如此美景,可没哪个男人有福分、有胆量能够欣赏。
屋檐下头,有个身穿黑衣的男人把守,冷瞪着远近的行人。他防守极严,隔壁几扇欲开的窗户,才刚推开一条缝儿,就被一记凌空射来的飞刀牢牢钉死,吓得人人缩颈闭眼,根本不敢往屋顶多瞧一眼。
在这冷戾的目光下,突闻马蹄急响!
一匹黑马驰近,横越玄武大街,骑到客栈门前。来人拉缰勒停,马儿人立而起、长嘶急鸣,停在那黑衣男人的面前。
男人一步未闪,冷冷的看着对方。
马上的女子挑眉,一双明媚却英气十足的眼,看着杵在门前的“门神”,非但没有吓退,反倒还下巴微扬,傲然的开口。
“你家主子呢?”唐十九高踞马上,虽然模样艳丽绝伦,却穿着得像个男子,就连言行举止也粗鲁得很,让人不敢恭维。
黑衣男人面若铁石,吭都不吭一声,像是没听见她的问话。
她双眼圆瞠,正准备开口骂人,一件冷冽清凉、用金丝绣着朵朵菊花的罩衫,却轻飘飘的落了下来。
她接住那件罩衫,抬头往屋顶看去,而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对裸露在日光下,粉嫩白晰的肩头。
声如霹雳的喝问,如旱天雷般响起。
“你在做什么”
喝得半醉的龙无双,疑惑的探出脑袋,发现那声喝问是来自十九,立刻笑开了脸。
“唉啊,唐姑娘,原来是你啊!”她笑咪咪的打招呼,玉足挂在招牌上,满不在乎的晃啊晃。“我在喝酒啊,你也上来喝一杯吧!”
唐十九对美酒没兴趣,对她的半裸却很有意见,不客气的指着屋顶大骂。“喂,你这女人,还要不要脸啊?居然连衣服都脱了!”
周遭的行人同声抽气,却没人敢抬起头来,就怕要是多看一眼,黑衣人的飞刀,就要招呼到自个儿眼珠子上。
“别担心,没人看见的。”龙无双像是只慵懒的猫儿,趴在屋檐上,望着门前的贵客娇笑。
“没人看见,并不代表你就可以脱到只剩下一件肚兜啊!”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