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我刀痴,你说的容易,我叔父用的也是太始觅心剑,他瞧得出我的招式,我也破的了他的剑法。所以我和他都剑招,每一招都似与他人过十招,轻易难有收放。”那姓杨的男子笑道。
原来,这杨昊天乃是杨天行的叔父,二人都是这前朝旧隋的皇脉。四十年前,李渊攻破长安一统天下,前朝剑神杨昊天夜半行刺含元殿,却被李世民言语阻下,二人谈论何事,至今无人能晓,只是后来这杨昊天折剑泯仇,常年护在李世民身边,成了他最得力手下。
八年前,李世民驾崩归天,杨昊天也得了自由之身,这才有了空闲寻自己的侄儿杨天行比试剑招,只愿这小子能把杨家的太始觅心剑发扬光大。
而这杨天行乃是天生的用剑奇才,不到二十年华便学会了观音婢的碧水剑意,得了幽谷独孤氏的宝刃,轩辕和八荒。这八年来,他被刀痴苏我日向缠着比试刀法剑招却也自得其乐,二人八年一共斗了十七场,无论谁输谁赢,他们寻一处静谧之地,闭关修炼,以备下次决战。春秋寒暑,这十七场都下来,杨天行稍胜一筹,剑心已成,苏我日向也不气恼,倒是佩服不已,也戏谑般称他为杨剑痴。
孤龙慈凤三人抬目看去,只见这一老一少,均是用剑高人,此番斗了剑招之后,又运起心神,交汇剑意。只见那少年收剑负后,短刃归腰,二指一凝,双目陡睁,暴喝一声,“天元心剑!”话罢,烈风吹来,黄沙漫天,只把这官道的尘土刮的飞扬起来。可众人瞧得一愣,只有那苏我日向笑而不语,这杨天行和杨昊天均是单单立着,寸步不移,也没使出半招剑意,看的众人均是沉眉不语。
“恩?”慈凤一愣,“怎么光喊招式,不见其形?”
“莫非是假把式?!”小乞丐挠了挠头,脱口道。
孤龙也是摇了摇头,虽不知所以,可也言道“不像假把式,隔着十丈也能感到刚刚二人的剑气,若是假的,这茶铺怎么连顶都掀了?”
孤龙慈凤一语言罢,本来那杨天行和杨昊天静立不语,可顷刻间,那杨昊天双目陡睁,却是退了两步,身形一晃,灰袍几声破音,抬眼看去,周身几番被无形剑气所破,肩头渐渐染起一片血花。返看那杨天行,眉色沉沉,喘着粗气,似也耗去不少心神。
“好,好!”苏我日向拍手笑道,“杨剑痴,你这天元心剑乃是剑意至高之境,可还不算剑心绝式,如此这般却也伤了这老头,看来你的剑用的更好些!”这东瀛刀痴虽然在中原待了八年之久,可汉化却还是囫囵难全,便是夸人也是直白说来。
“好。”杨昊天点了点头,叹道,“剑招斗了个平手,剑意老夫输了半招,下面该是一试剑心。天行,你刚刚说老夫剑心有缺憾,此番便证明给我看看吧!”
“叔父。。。”杨天行闻言漠然片刻,却是摆了摆手,叹道“请恕侄儿不能全力以赴。。。这剑心的比试。。。不比也罢。。。”
“什么?”杨昊天听的一愣,双眉沉沉难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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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又现(下)
“叔父。。。”杨天行闻言漠然片刻,却是摆了摆手,叹道“请恕侄儿不能全力以赴。。。这剑心的比试。。。不比也罢。。。”
“什么?”杨昊天听的一愣,双眉沉沉,“天行,莫非你练成这最后一式?”
“太始觅心剑最后一式,劫心成剑,所谓渡劫红尘,心性成剑,杨家太始觅心剑之所以难有大成,便是这最后一式,毫无剑招可言,皆是自己的剑心而出。所以两百年来,我杨家每个传人的剑招均不相同,也是因为他们的心性不同。”杨天行缓缓道。
“那天行的心剑又如何?”杨昊天闻言大喜,脱口问道。
“自在逍遥,剑心不困。”杨天行定定道。
“好,好!”杨昊天扶须大笑,欣慰不已,“剑客便是剑客,需要以心养剑,不存杂念,老夫前半生便是困在这权术之中,后半生也脱不开旧怨。”老者缓缓摇头,“罢了罢了,我杨家后人已出,太始觅心剑必将威震九州。”
“威震九州,不如寻一宿敌,让这剑得以出鞘。”杨天行淡淡道。
“好小子,这八年不见,我已经教不了你什么了。”杨昊天点头道,“既然你已练成劫心成剑,老夫就不和你比这剑心了!天下,这九州苍穹广阔不便,今后的路,你还需守心而行!”
杨天行听出自家叔父话中含义,拱手答道,“不送!”
杨昊天笑了笑,又瞥了眼孤龙和慈凤一眼,身影一晃,去了踪迹。
“这二人怎么比剑也不拔剑?”小乞丐打着哈气,摇着脑袋,“说来说去都是互相吹捧,没趣没趣。”
“宫主说,这剑客的最高境界便是以心成剑。”慈凤皱眉道。
“嗯。”孤龙点了点头,“刚刚这小子的无形剑气,便是我二人都觉察不到,说明此人剑心已成。”
三人言语两句,忽然见那茶铺之后又爬出三个道士,可这三人鼻青脸肿,不敢走那大道,却是向着茶铺外的树林逃去。
“三个乌龟!哪里走!”苏我日向大喝一声,长刀在手,足下一点到了三人面前,“想趁我看比武的功夫逃走,你们三个乌龟,不放人便想走么?”
原来,这三个道士不是他人,正是那甄云观的震尘子、震离子、震男子,此三人这三年来也得知《玉虚真经》流落江湖,于是便四处抓捕那乞丐叫花,希望从中发现那左手手背有青色胎记的小乞丐。这日,三人大闹秦州城,搜捕乞丐,却不慎被杨天行和苏我日向二人撞见,一顿毒打不说,还逼迫自三人签字画押,释放那无辜的乞丐叫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