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大师这话老夫可听不懂。”万宏宇眉头一皱,不解道。
“这快不快活,佛可说了不算。有人说穷人三分乐,富人一世愁,还有人说黄白寻天下,破碗草根埋。这世人自己说话尚且互相矛盾,那这开不开心就和这靠不靠山更是无关。不过这是楼主家事,和尚不必多言。”道衍说着打了个佛语“万楼主,既然家师已经赶来,我也要动身去接他,那么小僧就不便多留了,不知楼主可否给小僧一匹马儿,我这腿脚有些不便。”
万宏宇听了这和尚说了一番歪理,也没往心里去,再看他杵着一个破木棍,心下明白这伤怕是救自己女儿时遭的,当下也赶忙吩咐手下“既然要去迎接尊师,我也不便多留。来人!赶紧给大师备马,在准备点干粮盘缠!”
“是!”一侍卫应声而去。
“诶,楼主客气,这黄白之物和尚可受不得,带点干粮足矣,多谢多谢。”道衍赶忙解释道。
片刻,侍卫牵了一匹马来,马上备了一份包裹。道衍取来拿出食粮附在身上,内劲一转,翻身上马“楼主,小僧告辞了。”
“大师以后可常来我洛州楼中做客,再者替我向久禅高僧问好。”万宏宇拱手道。
“阿弥陀佛,和尚记下了,楼主不用多送,和尚习惯漂泊在外,告辞!”只见道衍穿着那破烂袈裟马鞭一挥,片刻便去了踪迹。
万宏宇望着道衍背景,眉头紧锁,“哎,这师徒二人不问世事,不受恩惠,也是麻烦。。。”想罢行进楼去。
半个时辰后,几里外的茶铺中,一个黑衣袈裟的老和尚端坐在铺内,似在等待什么。
“师傅,徒儿回来迟了。”道衍下了马,一瘸一拐的走了过来。
老和尚闻言侧目一看,也是一惊“怎的如此?莫非那赞普与你为难了?”
道衍摇了摇头“不是那黑喇嘛,是一个年轻的女娃儿,年岁只怕和我差不多大。”
久禅沉眉拂须,想了片刻“早间我在皇宫得到万家来报,说赞普和广凉师同时现身幽谷,而你和郡主却在那失了踪迹,我本想赶来探个究竟,可如今你说却不是那二人动的手,莫非天底下还有如此后起之秀?”
道衍点了点头,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哦?临海决,不得了,不得了啊。。。”久禅叹气沉沉道。
“怎么了师傅?这临海决是哪门子功夫,为何能和徒儿的无相功斗个旗鼓相当?”道衍不解道。
“这临海决出自道家,后传入深宫内院,听说当年皇家护卫就有一个姓狄的好手会这功夫,此武艺阴阳协同,劲力刚猛,要说境界也是上乘武学,不过。。。”久禅说完看了一眼道衍“这倒也不是问题所在,你要知道这行刺之人的来历很可能是也是姓李的。。。”
“哦?姓李的要杀万宏宇的女儿?”道衍挠了挠头“这万家独断商道虽然已有二十余年,民间积怨已久,可他怎的说也是为李家办事。。。”
“他万家受圣上天下大同之策恩惠甚多,结下仇怨也是难免,不过听闻圣上已有出征突厥之意…怕是要凭借军功再选一位太子出来。”久禅沉眉说道。
“当年李承乾便是太子,后来不知为何,却是被废了…”道衍摇了摇头。
“圣上怕的就是一旦太子无法力排众议,天下又要大乱。”久禅叹了口气。
“所以…他才借助这征战突厥封些军功,也好让未来太子掌了兵权,这样天下才能安定。”久禅回道“前些年,皇帝膝下十四子几乎有遭了刺客之劫,现在除了长皇子李承乾,四皇子李泰,三皇子李恪,五皇子李祐…其余都怕落了下风,再难翻身。”
“呵!管他皇帝老头如何!我安心做我的和尚。”道衍笑了笑,也不再听。
“道衍啊,你这心性千万不要问着政事,老和尚我就是脱不得这人情事故,才不能安心修佛。”久禅摇了摇头。
“莫非皇帝老儿又逼你了?还是几个师兄…。”道衍眉头一沉,问道。
久禅点了点头“古禅寺高手如云,势力不下宫中禁卫,我若答应皇上做那太子老师,这寺中上下恐怕都要卷入这纠纷之中。”
“哼,灭了青山派,不得道,最后却还是不放过我们古禅寺。”道衍心头有些怒意,“还有那枉死的八大门派。。。”
“阿弥陀佛,这大同之策,的确。。。的确有些过了。”久禅叹气道。
“何止过了!怕是混蛋至极!”道衍骂道,“人家各个州郡的门派之所以能开山立派,也是门风端正,行侠传名,虽不是为国为民,可以保了一方平安。。。却被老皇帝三言两语就给灭了。。”
久禅闻言叹气摇头,“如今我古禅寺只怕也难逃此劫。”
道衍心头有些烦闷,却也不去再想,索性问道,“师傅,万家得罪了谁?怎么有人要出手杀万郡主?莫非那人不怕皇帝老儿追查么?”
久禅苦笑道“就如为师所言,这杀万郡主的人,怕也姓李,如此这般,万家一倒,其他人就可以借机取而代之。”
道衍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怪不得有人要害这万家,万宏宇背后便是整个大唐的商道,那几派皇子无论谁若打破了这个僵局,都再也不愁养军的金银…”
久禅闻言叹气“别说这李氏皇子分了几派,就连你那几个师兄也被皇帝说的晕头转向,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