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浅浅着急上头,根本没注意到他这边。
她瞧我不动,再一次上手推我,“唐雪亭,你别磨蹭了!”
我拍掉她的手,淡淡道。“牧少爷现在伤重,离不开人照顾,万一醒来看不到我就不好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带着他吧。”
江浅浅拧着眉头,张了张嘴,还想更说什么。
我歪歪头,意味深长道,“江小姐这么不想让我带着他,难不成是缅怀会有什么需要避开他的东西吗?还是说,你故意想让我把牧少爷丢下,好让他出些意外?”
这样一顶罪名扣过来,江浅浅要是再拒绝,就相当于认下了罪。
她扯了扯嘴角,脸色一僵,勉强点点头,“行吧,带上他也可以,反正也醒不过来……”
她最后一句说的小声,但还是能清晰地传到我和牧寻耳朵里。
江浅浅愚蠢地可笑,她自以为牧寻短时间不会醒过来,才会在他面前肆无忌惮地说。
熟不知,这样的懈怠,才会成为刺向她自己的尖刀。
我推着牧寻,不紧不慢地跟在她身后。
缅怀会的地址就在一楼的大厅里,恍惚间,我想到了刚来时的迎新会。
那种三观被撕碎,眼前世界观重塑的恐怖,比地狱还要可怕。
我叹了口气,稳住心神,定睛向缅怀会看过去。
说是关于霍云的缅怀会,连一个相关的横幅都没有。
齐洪就在最前面的中间,神情颇为着急,左顾右盼地看着。
直到隔着人群,看到江浅浅和我,才定住身形。
他眼里满是下流的欲望,仿佛一条野狗,等不及地想要扑过来,撕烂我的衣服,将我吞吃下去。
他目光落到牧寻身上时,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扭头看向江浅浅,用口型对她说,“怎么回事?”
江浅浅不满他的态度,双手抱臂,扔下我们,直接上前。
她声音不小,我站在最后面都听得一清二楚。
“贱人,你还敢反问我!不加称呼,就直接问我,你怎么敢的?”
江浅浅一边说一边扇了齐洪两三个耳朵,“贱人!”
齐洪被打得一愣愣的,怨毒的目光不敢望着她,只能埋着头藏起来。
当着园区所有员工的面,她把齐洪的面子和威严踩在脚底。
但底下的人,没有一个人敢为齐洪出头,哪怕是平日里跟在他身边,最狗腿的王强。
他们都低着头,各有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