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发生什么了,为什么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穿越了?
越是思考,越是迷茫的笛卡尔,渐渐的被吞噬殆尽;甚至连拼命思考的脑袋,也变得黯淡,透明了起来。
“啪!”
黑发巫师轻轻打了个响指,一切烟消云散。
刹那间,思考的笛卡尔彻底堕入黑暗。
…………………………
血骸谷西面战场。
在付出了巨大的牺牲后,血骸谷守军总算站稳了脚跟,以数百猎魔人为首组成了坚实的盾墙,勉强控制了战局。
但甚至不需要别人提醒,怒火堡伯爵艾克特就明白这只是暂时的;敌人那堪称无穷无尽的兵力,早晚还是会突破这脆弱到几点的防线;
不用说杀光这区区数千人的战士,只要活活累死他们,魔物大军就能赢得胜利。
事实上在最开始的推演中,血骸谷守军就做过最坏的计划——在无法打破僵局为前提,遭到魔物大军一路平推的前提下,不到一万人的血骸谷守军能够坚持的最长时间,只有半天!
当然,即便是所有计划中最坏的一种,血骸谷守军还是有着备选的撤退方案…但如果可以,艾克特伯爵还是希望能赢的。
艾克特…不,应该是所有心甘情愿到此,还有所有没能来到这片古老战场的拜恩人都有着一样的渴望,渴望能够再次见证第十世代黑公爵的光辉,再次在这片大地上绽放,渴望着能够再次亲眼见证一次…奇迹的胜利。
就让我们,亲手来缔造这个奇迹吧。
深吸一口气,怒火堡伯爵从倒下的士兵手中接过战旗,酸痛的臂膀将那已经被血水浸透的旗帜扬起。
“帝国万岁————!”
“铛——!”
两道银光同时闪过,战斧与短剑肆意泼洒着森然的杀意,不间断的火光在冰与雪之间绽放。
双方都已经彻底放弃一击毙命的打算,或者说每一次攻击都是带着绝对杀意的劈斩,毫不掩饰的倾泻着自己全部的杀意。
脚下平坦的坡地,早就变成了坑坑洼洼的狼藉战场。
“轰——!”
战斧急坠,崩裂的砂石犹如无数箭雨般向四周扩散;几乎是同一刻,跃起的瘦小身影面前展开一片利刃挥舞的“剑网”,而后笔直刺向暴虐使徒的面门。
噗!
被躲开的攻击,只在暴虐使徒的脸上留下一道血痕,也暴露了无法立刻闪避的破绽;下一秒,收回的战斧长柄便狠狠抽在了灰瞳少年的胸口。
“砰——!”
犹如石砲般坠地的路斯恩,却意外的一次站稳身体没有倒下,灰蓝色的眼睛桀骜的扬起,依旧死死盯着暴虐使徒的身影。
“反应很快嘛,还以为这次多少能有点儿战果呢!”
握剑的右手随意的蹭掉嘴角的血迹,灰瞳少年满不在乎的笑了笑;只是和刚才无二表情相比,身体却已经是伤痕累累,从头到脚几乎遍布青紫和伤口,墨蓝色的头发被额角渗出的血水打湿,湿透着垂落。
烂布似的上衣甲胄早已被他扒下,暴露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不论是体力还是精力,早就已经抵达极限,哪怕下一秒直接昏过去,路斯恩也不觉得有什么可奇怪的。
早已开启了邪神之力,被黑线包裹全身的暴虐使徒奎戈同样在冷冷盯着灰瞳少年的一举一动;它只是不明白为什么这个浑身上下都冒死气的家伙,居然还活的好好的。
不屈不挠的战意,值得敬佩;
但意志的强大,无法弥补彼此实力的鸿沟——被“暴虐者”歌瓦伊特庇护的自己,在虚空之力上绝对是碾压对方的存在。
虚空之力间的战斗,胜负…早在强弱分别的那一刻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