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塘,县城。
“杀!”
“杀!”
在魏延连破五城,将县令的首级以及城头的旗帜扔到钱唐城下时,钱唐守军确实已经濒临崩溃。
更重要的是,刘瑁在城下亲口说道:“现在投降,钱塘无忧,若还不投降,城破之日,汉军将屠尽城中所有世家!”
要知道,刘瑁此时的言语有多狠,仅仅这一句话他就将城内的人分成了两种人。
他许诺城中百姓无论破城与否都可活命,而世家却又不得不用百姓来守城,那么百姓是否还愿意呢?
在连续围城近二十天后,汉军第一次向钱唐县发起了进攻,宋谦带着钱塘县令暨艳亲自来到城头监督守城。
“子休,不要伤心了,谁也没想到那魏延居然屠尽了暨家,实在是太狠了!”
在魏延回来后不久,暨艳便得知了自己在余杭的家人已经被屠杀一空,不由得悲愤莫名,自己竟然就是暨家最后的香火,这让暨艳对于汉军的仇恨达到了极点。
“我知道,宋将军,无妨,我暨艳这辈子一定要杀了魏延!不是他死,就是我亡!”
暨艳咬着牙,双手狠狠地攥着墙垛,恨恨的说着。
宋谦见状,心中明白,此时的暨艳已经不是那个温文尔雅的书生,而是一个被仇恨驱使的复仇者。
他一边轻声安慰暨艳,一边在墙头布置着守城的器械,近二十天的围城当然不可能只围不攻,如今城中的守城器械完好的已经不多了,更重要的是,粮草也即将告罄……
与此同时,城外,张任的部队已经再次摆开了阵势,数十架投石车依次摆开,新做的破城锥在太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刘瑁站在中军帐下,眯着眼睛盯着钱唐城,等待着张任的攻城,只要攻破钱唐,吴郡以南就将全部由汉军所据,只要挡住会稽军的援军,就只剩下吴县这个孙家的大本营了。
“诸位!汉军围了我们二十天!我知道大家都很痛苦,我也一样!我现在身侧站着的就是你们的父母官,暨艳暨县令!他,刚刚在余杭失去了所有的家人!”
“嗡!”
老百姓们望着暨艳那通红的双眼,顿时一片嗡鸣。
暨艳抬起头来,望着城下的百姓,嘶哑着嗓子说道:“刘瑁说只杀世家,可何为世家?如何区分?谁的家里没有余财?谁的家中又是一贫如洗?你们想要赌汉军的仁慈吗?”
暨艳扫视一圈,发现原本许多人原本动摇的表情逐渐变得坚定,随即举起右手,大喊道:“不!钱唐的命运,要掌握在我们自己手中!钱唐,是我们吴郡人的!不是这些无耻的贼人!”
“把他们都赶出吴郡去!乡亲们,随我拼杀!”
“杀!”
城外,张任举起手中的环首刀,指向前方的钱唐,怒喝一声:“攻城!”
“咚!”
“咚!”
“咚!”
随着攻城的鼓声响起,汉军如潮水般涌向钱唐城,无数的巨石从空中落下,将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墙头又砸出了几个坑洞。
“放!”
“嗡!”
无数箭矢从空中猛然坠下,朝着城头防守的士卒攒射而去。
“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