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静白了朱说一眼道:“其他人是其他人,我是我,我本来就是没有信仰的人,也没想着通过读佛经获得佛陀的保佑,或者驱魔辟邪,所以,还是多长些智慧好些。”
“左边第二套就是,你拿回去抄吧。如果觉得太晦涩,可以过来换。”
李静又给了朱说一个白眼道:“不理解文意的单纯摘抄,虽然做得不舒服,但是,这种事,本少爷早八百年就做得很自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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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早八百年,而是晚一千年。
文科出身的人,做这些事情,都是家常便饭。
当然,老师其实更提倡理解之上的背诵。不过,对于高中时代的政治,还有大学时代的文艺理论,苏婕从来就没有理解的天赋。
对于李静身上偶尔表现出来的这种纨绔,朱说微微扶额,终究没说什么。
以李静自己口中所言的她的出身和生长环境,她没有彻底沦落,已经是李家祖上积德了。
从这天起,李静当真是开始认真抄书了。从早到晚,甚至挑灯夜读,笔耕不辍。
可是,等她奋战三天把抄好的一大摞四开的纸拿到朱说面前时,朱说只看了一眼,丝毫没有顾及李静的黑眼圈和因为熬夜,鼻尖那颗新冒头儿的粉嫩嫩的又痒又疼的痘痘,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道:“我是让你把字写得略微大些,可也没有让你写这般大。你当自己是在练字吗?还有,你这字,连稚龄的孩童都不如,你不是总言自己是习武出身吗?怎么一个个的字,软趴趴的,完全没有根骨,站都站不起来?”
从来没有人,这么严厉的说过李静。她的字写得是不太好,因为她终究没有办法习惯软笔。可是,她觉得,比起前世大学时看到的书法社展出的参赛作品,她还是略胜一筹的。怎么到了朱说这里,就变成软趴趴没有根骨了。
她写不出蝇头小楷,可是,即使用了四开的纸张,她的字,也比练字时缩小了五倍之多,怎么就变成大得不成样子了?
名字之间
多年没有认真努力的学习过,加上李静那点儿不甘不愿的抵触心理,她在不自觉间,早就有了怠惰之心。
如果不是从品性上没有变坏,加上她不喜欢跟人堆凑在一起,说如今的她是一个不知人间疾苦,没有毅力的纨绔子弟,当真一点儿都不过分。
仿佛被人当面扇了耳光,李静满是委屈,有心发作,可是,看到朱说前所未有的严厉,她又有些怯怯的。
倔强的不想失了面子,李静梗着脖子,有些结巴地开口道:“那……那你说,我该如何?”
看到李静双眸中的绯色,朱说虽仍是冷冷的,但声音放缓了半拍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你先从习字开始吧。”
李静瞪大眼睛,看着朱说道:“除了一些生僻字,大部分的字,我都认得的。”
朱说抬手,很自然的帮李静擦了擦眼角,又在她的眉心点了点道:“不是让你学习认字,是让你练习写字。”
李静第一次,伸手拍开朱说在她眉间流连的手道:“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又不想成为书法名家,干嘛要练字?”
朱说看了眼被李静拍开的手,手背的疼痛,直达心底,他微微皱了皱眉道:“本来三岁就该做好的事,你至今尚未做好,难道还是值得自满的事吗?”
李静也看了眼朱说被她打得红色久久不褪的右手,咬了咬下唇道:“练字就练字吧,反正本少爷也是闲来无事。”
于是,三天后,李静拿着一摞比之前更不如的习字敲开了朱说的房门。
朱说翻了一遍,越翻到后面,眉心皱的越紧,待看完时,眉间都拧成了疙瘩。他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李静道:“李之姝,不,李公子,李少爷,您能不能给在下解释一下,越写越烂,是怎么回事?”
李静把那一沓纸转向自己的方向,用力抻了抻被朱说捏得皱巴的纸张,又用手肘压了压道:“第一次写成这样,算不错了吧,我觉得比想象中还好些。”
“什么第一次?”朱说说这句话时,额角都有了愤怒的信号。
这种明显的愤怒的情绪,在他六岁跟同族的孩子打架,被母亲关在房间闭门思过三天三夜之后,就没有再发作过了。
朱说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