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答道,“不知呢,兴许刮起了大风吧。我们再议论下去,回去少不得要迟了,还是快些赶路吧……”
离歌之醉酒
我从未试过这么如魔似幻风中凌乱的时刻。
我抱着姒姒,她双手还拽着我的衣裳,我们俩像雪球一般双双滚下山丘。滚到第九个圈的时候,嘶啦一声,旁边一枝分叉的树干毫不留情划开了我的袍子。却因着这么一趟勾拉,缓住了我们下落的趋势,再慢腾腾转上两圈,挣扎片刻之后,终于渐渐停下来不转了。
我喘口气,惊魂未定看着姒姒,她瞪大了眼睛望着我,显然已经是转得晕眩了,但一双手还懂得攀住我的脖子,软软唤我一声觉年。
我肩上还沾着几枚落叶,姒姒的身上也裹着一些杂草枯枝,我将我们俩身上都捡拾干净了。将将拉住姒姒的小手,她眼神迷离般望着我,一副刚刚睡醒的模样。
我拉着她呆了一呆,少不得要问她哪里磕着了碰着了没有。她只一味眯着眼,身子软软的净往我身上靠,双手死死抱住我的腰。
我差点被她的指甲掐迷糊了,扒开她的手,眼巴巴又问她道,“姒姒,你怎么样?我们今儿不能睡在这里,你看天快要入黑了,我又不会设仙障,姒姒,你倒是应我一声。”
她睡眼朦胧望着我,双手又圈过来,在我身上画地为牢,朝我可怜兮兮道,“我头晕得慌……”
我将她的手拨开,又拽了她的衣袖,神色郑重道,“我们必须离开这里,回房去。这样吧,你上来,我背着你。”
她的声音低低弱弱的,“可是我想睡觉……”
我半蹲下身子将她背上身,这小丫头忒重了,但我答应了她舅舅要照应她的,总不能将她扔在这里。远远眺望前方的山路,我一咬牙,将她往身上再提了提。
她七扭八歪趴在我身上,双手竟然还懂得环上来,圈着我的脖子。
我悠悠拉长声道,“姒姒,你忒重了,下次看见美食不要再可劲儿吃了。”
她没出声。
我又没好气的说,“姒姒,其实你并没有醉是吧?”
她仍旧不出声。
“姒姒,你骗我的是吧?你在和我玩儿?”
她的气息吹拂在我耳后,我吼得大声,连带动作幅度都大起来,她差点自我背上掉下去。
她扒拉在我背上,轻声说,“觉年,你别晃,我头晕……”
我哀愁的叹了口气,“姒姒,你说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什么了?”我终于明白猪八戒当时背着媳妇儿是什么感觉了,唯一不同的是,他背的是白骨精,我背的是只狐狸精!
待我一步三颤的将她背回房,一双腿已经抖得和筛糠一般。她倒好,躺在高枕云被中睡得天昏地暗,浑然不知我将她背上山的辛劳。
我方将脚步挪到圆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还未喝上一口,那边厢姒姒已经拨开被子靠在我身上。她的一双手极不老实的贴在我腰间,口里喃喃道,“水,我要喝水。”
我自是将水杯掉转方向将她喂了个饱。
她喝完后,我起身想将杯子放回原位,她却黏黏糊糊腻味在我身上,手也不肯放开,一个劲儿呢喃道,“觉年,你别走,别走……”
她还举着杯子呢,她一双手老实不客气的就环过来,身子也凑过来,往我身上蹭,全身热乎得烫手,我万般无奈推拒她,她却是缠得更紧了。
待我几经挣扎后将杯子稳稳当当放在台面上,她整个人已然趴在我身上,浓重的酒气或轻或重喷发在我颈上,我的杨柳细腰被她双手紧紧圈住,逃脱不开,只得拍拍她的后背哄她入睡。
见她睡得香甜,我便小心翼翼的将她给放下来,摆在床榻上,不料她却是极费力睁开眼睛,似是想模糊的辨认出眼前这个人影,又循着那丝蛮力将我挽在身侧,贴起的脸颊靠在我下巴脖颈口,贴合着我,温软道,“觉年,你是不是要走,不要走……”
这厮缠人的本事忒高强了,从方才抱着我就一直不肯撒手,我的衣衫本就撕坏了一大片,见今又被她拉下几寸,我往上拉了拉衣襟,她又依依拥上来,“觉年,除了爹娘舅舅,唯有你待我最好……”
哎,听听这说的都什么话,我只得边摆平她边安抚。她扒拉在我身上不松手,我被她这么抱着实在怪难受的,只得合衣与她一同躺下,一边轻声细语道,“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陪你好好地躺下来歇息。”
她醉得昏沉,一双眸子阴沉难定,“你真的不走?”
我慢悠悠点了头,她缓缓将我搂住,终于沉沉睡去。
她的头枕在我右手上,我一动也不敢动,待听到她和缓的呼吸声,才确证她是睡着了。她在睡梦中不安生,模糊中还要含糊说几句梦话,我平躺在床上,坐着坐着也觉得今日甚为疲劳,眼皮重得一直想覆下来,转头见姒姒睡得沉了,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