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曾经不是问过我,这个天下中是不是‘天榜’高手就是武者的尽头?那么我现在告诉你:不是。”
沈仪表情严肃,一字一顿:
“曾经有过,现在还有,将来也一定会存在,许多超越‘天榜’的武者…而他们的武学,无一不为天下人所向往。相传若能得其一,窥尽其中奥秘,便可突破武道极限,成就无上**…”
说着话,沈仪那双美丽的眼眸里,充满了一些亮晶晶的东西。
那是对未来的期望,那是对超越的向往!
而听着她的话,陶然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饶有兴致的意味,道:
“如此说来,忘情天书就是那种能突破武道极限的武学了?”
“当然!”
沈仪撇了陶然一眼,目光深邃:
“现在,你还敢说那般大话吗!”
陶然笑了。
他轻轻一笑,坚冷的脸上极是显目,落在沈仪眼中却变成了自嘲的笑容。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似乎想要将陶然所有的自信打击一空,继续道:
“忘情天书,出于一代人王——燕归人之手!”
说到‘燕归人’这三个字,沈仪的脸上涌现出几许神圣、濡沫、自豪的光芒,像是最虔诚的信徒般,她的话语中带着梦幻:
“你可知道,数十年前,整个大业中,最惹人注目,最让人仰望的是谁么?人—王—燕—归—人!单凭这五个字,天下便无人不服,他是每个武者头顶之上的太阳,他的一言一行,便可掀起天下无限的波澜,他的每一句话,便是江湖之中无上的圣旨,他随手创建的势力,便可称雄于江湖,鼎盛于朝堂…无人敢将其列于天榜,因为‘天榜’根本不配刻上他的名字,他随手的指点,都能创造出江湖上最顶尖的高手…那个时候,什么中州、什么大业四王六候、什么天榜剑榜,全都因他而黯然失sè…你能够想象到,那是一个怎样的人么…不,那不是人,而是神!”
越说越激动,沈仪那白皙的脸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cháo红。
“哦?就这样了?”
陶然的语气依然平静如夕,平静得就连沈仪都产生了错觉。
就这样了?
那是什么样的话?莫非是自己说得还不够清楚?或者,此人真的只是江湖白痴,还是自大到连‘人王’燕归人都敢于无视的地步?
仿佛一眼看穿了沈仪所想,陶然摇摇头并不去辩解。
而是自顾自的坐到茶几边,然后随手倒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品尝起来。
他的神情,悠闲得像在花园之中散步。
沈仪觉得自己已经出离了愤怒,连身体都气得颤抖起来,若不是残存的理智还在脑海中徘徊,她几乎想上前去抢过茶杯,然后将所有茶水倒在陶然脸上。
气呼呼的坐在陶然对面,然后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再重重的将杯子放到几上。
‘砰’的一声重响,没有打断陶然的悠闲,却是将沈仪自己吓出了一身冷汗!
“怎么回事?忘情天书不是最要求清心寡yù,心无杂念的吗?怎么面对这个年轻人,自己却一再的…”
沈仪身上惊起一层冷汗,但马上为自己辩解道:
“不,这不是自己的错,也不是自己的情绪失守,而是…而是那陶然实在太可恶!对…就是这样的!”
如此想着时,沈仪的心里终于是舒服了些,然后迅速的冷静下来。
而陶然,也终于慢慢的品完了那杯茶水。
然后他终于又将目光放到了沈仪身上,淡淡问道:
“那么后来呢?”
“什么后来?”
沈仪皱了皱额头,双眼带着迷茫的望向陶然,似乎她根本不知道陶然在问什么。
只是她那明显有些戏谑而轻挑向上的弯眉,正述说着她对陶然的不满。
此情此景,陶然也是有些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