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柔荑,被陶然握住而不自知。
“愚蠢的女人,你要为你说过的话付出代价,那习苍穹算什么东西,竟敢侮辱于本宗…”
陶然话语冰寒,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而他握着沈仪的手更是愈加用力!
沈仪的脸扭曲了,她只觉得自己的手似被铁箍紧轧,森森白骨若隐若现,再要用力,她的手就会被无情的握得粉碎。
女xìng的柔弱,在她的脸上展露无疑,清泪一滴一滴的从眼眶中滚出。
但令人惊诧的是,她甚至连一个‘痛’字都未出口。
……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就好象常人刚刚说了句‘你好’,然后握了下手一样。
不过一旁的沈萱却是立即发现了状况,然后就如同一只凶恶的小老虎般扑了过来:
“快放开妈妈!”
沈萱边喊着,一边张口咬到了陶然那乌不拉叽、黑不溜秋的手上。
这样的咬法当然不可能对陶然造成任何伤害,但是却让他为之一愣:
他显然也没有想到,这个女孩儿会这样做。
女孩儿紧紧的咬在他的手上,丝毫没有理会那只手有多脏,两只大眼睛愤怒的盯着陶然。
或许因为咬得过紧,她那幼嫩的唇上竟出现了一线血丝。
陶然突地轻轻一叹,手上终于没有加力。
然后仔细的盯着沈仪,一字一句的道:
“你要记住,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说完,他的手慢慢松开。
沈萱赶忙将妈妈的手夺了过来,那原本白皙如玉的手上,此刻已是青一片、紫一片、红一片,就好象jīng美的瓷器,被人故意打碎般,令人疼惜莫名。
“你这个坏蛋!“
沈萱对陶然怒目而视,却发现陶然又一次紧闭了双眼盘坐在那里。
再想骂时,却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只得不断用狠狠的眼神盯着陶然,一边为沈仪的手吹着气。
“唉。”
沈仪的心中长叹一口气,略带恐惧的看着陶然,待转到沈萱身上时,又变成了另外一副表情:
爱惜、怜悯、愧疚…不一而足。
……
我变了么?
陶然闭着眼,脑海里却是不断反问着自己:
“难道,那个一直鄙弃着‘天剑宗’尘念难弃的心魔,刚刚得到了一副身体,就已经变得和他一样了么?自己为什么会放过沈仪?要依照自己的xìng格,这种出言辱没自己的,不应该直接就让她消失么?”
“难道…不,自己没有变!”
陶然的内心之中大喊起来:
“一切,只是因为那个女孩儿,对,只是因为他!她是一个能够帮助自己的宝藏,所以自己才会…才会放过那沈仪一次!那‘三毒剑’,自己不是就毫不犹豫,没有放过么!”
“是的,一定是这样,我陶然,没有变,也绝对不会变!天剑宗,你等着,我陶然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就在陶然的心中挣扎呐喊着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