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间所言,版本甚多。”桓殊戚垂下眼帘,掩去眼中的伤感。
落清用手撑着脑袋,饶有趣味地看向他:“冠军侯讨逆一个半月,竟然也听到了民间传言?
“许久不听说书先生说故事,怪有意思的,冠军侯不如说来听听。”
落清从前也是最爱听故事的,自从做上刑部尚书后,碍于公务,已很久没去茶楼了。
“有人说,滢滢与小殿下很久就两情相悦了,只是……”桓殊戚顿住,有些说不下去。
并非是他有空知道这许多,不过是有心打听,自然知道的多。
说起滢滢跟旁人的风流事,一开始说不吃味,那是假的。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
他的将这吃味狠狠压在心底。
滢滢开心,他也开心。滢滢不高兴,他也不高兴。
他不能影响滢滢的情绪。
“说下去。”落清眼睛弯了弯,语气有了些审问犯人的意味。
“说是……”向来干脆利落的冠军侯倒有些难以启齿,“说是滢滢始乱终弃,睡了小殿下就脱身,回了大晋,小殿下爱而不得……此次南诏女王来访,滢滢与小殿下两人重逢,干柴……烈火,又生……情愫……借两国联姻,续……续往日之情……”
桓殊戚说着,心里五味杂陈,也不知道打翻了什么,就是不太舒服。
落清忍俊不禁:“果然还是茶楼的说书先生有趣,这编的也太有意思了些,冠军侯以为呢?”
落清悠悠地看向他,有意挑逗。
却在他眼里,看到了切实的伤怀。
见落清笑着,桓殊戚也跟着笑:“都是些无稽之谈,滢滢怎可能是始乱终弃之人。”
这回轮到落清心跳漏一拍了。
不知为何,生出来了些许愧疚。
明明,明明已经不可能,为何……为何还要再去引得他伤感呢?
落清有一瞬间,觉得自己太心冷了。
愧疚没有持续太久,就被桓殊戚的笑容感化了。
他笑的真心实意:“我若是有小殿下那个福分,若是做小的,也是愿意的。”
落清没来及做出任何表情,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堂堂冠军侯,说要给人做小?
长乐坊那日的耳鬓厮磨,重现眼前。
那日的猜测,也再次得到了印证。
落清心里再次吃了一惊。
——难不成,小戚对她早有心意?
暗地里将吃惊压下去,落清笑了笑:“小戚可别乱讲,谁敢让堂堂冠军侯做小。
“和我成亲,倒是有些委屈小殿下,小殿下金枝玉叶,我不太懂什么柔情蜜意,只怕以后会唐突小殿下。
“至于茶楼先生的故事,全然是凭空捏造,我哪里来的机会认识小殿下?
“小殿下也是第一次认识我。说到这个,小殿下一开始还不太愿意这桩婚事。”
桓殊戚惊讶道:“他为何不愿意?”
那语气,就差揪着咩时君的领子,说他不识好歹了。
落清:“小殿下娇生惯养长大的,突然被他王姐嫁给一个异国臣子,自然难以接受。
“而且这臣子还是不怎么会照顾人,更无法日日陪伴他的臣子。
“小殿下有不愿意很正常。不过,我和小殿下相处了一段时日,小殿下是个很好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