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晓仝心中一阵恼怒,张口就要骂出来。纵然在拳脚方面比不过人家,那么在嘴巴上占上一些便宜也是划得来的事情,总不能让自己一点便宜都不占,就这样白白的吃亏吧。在过往的生活中,雷晓仝是很少做这样的事情的,因为这完全不符合他的性格。再说了,前面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本来就是无心撞上你的,都已经向你道歉过了,你还想要怎么。你是个男的呀,又不是女的,难不成还要说我在这里耍流氓不成。
雷晓仝心头的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国骂,张口就来:“你他……”后面几个字被他咽回到了肚子中去了。
站在他面前拉住他的是一个他并不认识的男人。雷晓仝的身材是南方人中也算是比较高挑的, 不过与他眼前的这个人一比,他就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矮个子。这个男人足足比他高出了一个头,长得膀阔腰圆,站在雷晓仝面前就象是一堵墙一般,牢牢的堵住了他的去路。这个男人上身只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背心,全身上下筋肉虬筋百结,醒目的向旁边的人炫耀自己强壮的肌肉;他的最半边脸上从眉心到腮边有一长条的暗红色的伤疤,看起来是那样的醒目和丑恶。
雷晓仝把国骂的后半句咽回肚子中去是很明智的,他虽然很愿意在口头上占占别人的便宜,不过今天,现在,还是算了吧。
雷晓仝的身体本能的向后一缩,脸上挤出了一丝谄笑,说了一声“对不起”之后,转身就欲离开。
他想得倒挺好,奈何他的手臂被人抓在手中。疤面男看穿了雷晓仝的企图,手中一紧,雷晓仝手臂上传来一阵剧痛,他只好乖乖的转回来。
雷晓仝在心中已经将这疤面男的直系亲属全部问候了一遍,但在疤面男目光的注视下,他还是陪着笑脸,吃吃问道:“请问你有什么事吗?”伸手不打笑脸,纵然笑得很难看,但总比哭丧着脸要好。
疤面男一字一句的问道:“叶乾云在哪间病房?快说!”
雷晓仝心中暗暗叫苦,说道:“怎么又是这种事情?”他在心中想道:“这个叶乾云究竟是什么人啊,怎么又得罪了这样一个家伙。我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居然让我认识了这样一位‘朋友’,他在一旁舒舒服服的躺着,自己却被别人当成靶子。这是什么一回事。”
他心中这样想,嘴里却又是另外一种说辞:“叶乾云,叶乾云是谁,我并不认识这个人,大哥您弄错了吧。”雷晓仝也还算有义气,没有打算就这样把叶乾云给卖掉。
疤面男脸上现出了一丝冷笑,这冷笑让他的脸看起来越发的狰狞。他伸出另外一只手,双手牢牢的将雷晓仝握住,手腕上一用劲,已经将雷晓仝提了起来。疤面男用力将雷晓仝的身体在空中晃了两晃,雷晓仝的身体内传出了咔咔的可怕响声,听起来就象是骨骼要断了。
一会儿之后,疤面男重重的将雷晓仝的身体往地上一顿,雷晓仝只觉得身体内好不难受,五脏六腑象是来了一个乾坤大挪移,好一阵之后才归回原位。
就听疤面男狠狠的说道:“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叶乾云住在哪间病房,快——说!”
雷晓仝艰难的摇了摇头,正要重复自己先前所说过的话——要让别人相信你所说的是真的,首先就必须自己相信,而且前后的言辞必须一致,有道是“谎言重复千遍就是真理”吗,雷晓仝今天就打算把这句名言充分实践一下——突然听见旁边有人冷冷的说道:“姓雷的,看不出你还听有义气的吗?”
这个声音挺熟悉的,好像是大军的声音。雷晓仝艰难的转过头,果然看见大军双拳抱在胸口,象一个江湖大佬般站在这巨人身后的不远处,一脸冰霜的盯着自己。
雷晓仝心中顿时一个咯噔。
大军放下自己的手臂,缓步走了过来,极力想让自己表现得有威严一些。只是在旁边的人看来,他的这种“威严”多半有些象鸭子在坡着脚走路,让人感到滑稽和可笑。
“没有的,”大军一边走一边说道,一副智珠在握的神情,“一切的的情况都在我们掌握之中,你撒谎对你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事到如今,雷晓仝也豁出去了,他看着大军,脸上现出一丝讥讽的笑容,说道:“你知道什么,看看我的口袋,你的那封挑战书是不是还在那里。要是叶乾云在这里的话,他会不接受吗?”
从大军等人来势汹汹的架势来看,他们绝对不会是来找叶乾云喝早茶的,这个时候又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医院的门口,六七条大汉从上边下来,慢慢的向这边踱了过来。这下雷晓仝心中更加有数了。
雷晓仝心中对大军升起了深深的鄙夷,自己打不过人家就来群殴,一点气度都没有,做人也不能无耻到这样的程度。他更加坚定了要维护叶乾云的决心,大不了自己现在多吃点苦头,以后从叶乾云身上补回来就是。
他正要开口重复自己前面所说过的话,大军已经伸手在他身上掏摸起来。
雷晓仝说道:“对,对,你看看那封挑战书还在不在?”
大军的手在雷晓仝身上摸索了一阵,蓦然从其口袋中收了回来,用三个手指拈着一样小小的东西。大军脸上一脸的诡笑,他将那东西拿到雷晓仝的眼前晃了晃,好让他看个明白。
雷晓仝仔细看去,只见那东西约有三粒米的总体体积那么大,黑乎乎的象是一个铁制品,它的样子就像是一个被放大了的精子,最前端是一个椭圆形的头部,上面蒙着一层铁网,后面则是一根细细的短线。
这个东西,好像是记者们暗访时用的那种高灵敏度无线话筒。
雷晓仝脸色大变,震怒的说道:“你,你,你在跟踪我?”
大军一脸的冷笑:“老虎不发威,你还真当我是病猫么。这不过是一点小手段而已,老实说吧,你同叶乾云的对话我们都听见了。只要你告诉我他在什么地方,我就马上放你走,一点都不难为你。”
雷晓仝罕见的正经着脸,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