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郦不以为然地抽动了下嘴角。 虽然不敢回言但却小声嘀咕了两句,“不就是一个侍女嘛,实在不行,我还你一个侍女就是了。 ”
“放屁!”萧睿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狠狠地扇了他一个耳光。
皇甫郦手捂着被萧睿扇红了脸颊,也有些恼羞成怒地吼叫起来,“你敢打我?”
萧睿冷哼一声,“打你又待如何?”
萧睿回头来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王亮嘴角的“坏笑”。 心里的憎恶越加浓烈,手里的马鞭狠狠地向王亮摔了过去。
一向温文尔雅素有风流酒徒才子雅称的萧睿,却在这芙蓉阁上,面对这群长安阔少露出了他轻易不会展露的另一面。 他手里握着一柄金线镶嵌地马鞭,双脚叉开,神色狰狞阴沉。 一个挨着一个,每人都恶狠狠地抽了一鞭子,包括王亮在内。
接下来,萧家的僰人侍卫动起手来如同虎狼一般,不多时就将一干长安阔少用绳索捆绑了起来。 正准备按照萧睿地吩咐,将他们押解送往万年县衙报官治罪。
秀儿犹豫了一下,轻轻扯了扯萧睿的衣襟,“少爷,我跟灵玉姐姐没事的,要不还是算了吧。 为了秀儿得罪这些大臣……”
萧睿咬牙摇了摇头。 龙有逆鳞。 触之必死;而在萧睿的心里,他的家人就是他的逆鳞。 是他的最后底线。
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气也算是出够了。 就连令狐冲羽都感觉萧睿似乎有些气愤过头了,低低苦笑道,“大人啊,秀儿又没吃亏,狠狠教训下这群小子也就罢了。 但他们毕竟是各镇节度使地孩子,起码的颜面还是要留一些吧?这样……”
令狐冲羽的意思很明显,劝萧睿就此罢手。 这样公开捆绑着一群各镇节度使的公子们照耀过市押解往衙门,等于是彻底跟所有的节度使翻脸成仇,似乎有些犯不上。
萧睿淡淡冷笑一声,默然抬头望向了皇宫的方向。 良久,他叹息了一声,“这样的机会难得,我必须要做给皇上看看。 ”
令狐冲羽一怔,心里疑惑但却没有问。
……
……
长安阔少们被萧睿捆绑起来要送往万年县衙门治罪的消息,旋即传回了各镇节度使地府邸。
不多时,皇甫维明的夫人武香菱带着王忠嗣等一干节度使的夫人匆匆乘车而至,在芙蓉园门口堵住了萧睿一行。 见自己的儿子被捆绑着颤巍巍地站在那里,一个个形容狼狈,头发散乱,脸颊上还带着血痕,这些贵夫人们个个都傻了眼。
皇甫维明的夫人武香菱是当今宠妃武惠妃的远房堂妹,虽然出了五服,但在如今地大唐,跟女皇武则天沾边的武氏族人已经成为凤毛麟角,所以武香菱跟武惠妃的关系还是颇近的。 而事实上,当初武香菱嫁给皇甫维明,还是李隆基和武惠妃做的媒。
所以,严格说起来,武香菱跟萧家还算是有一点亲戚关系。
武香菱强忍着内心的不满和怒气,毕竟自家儿子有错在先,“萧大人,看在妾身和皇甫大帅的面上,就饶了这孽子吧。 ”
站在武香菱等节度使夫人的立场上,虽然皇甫郦等人抢了你的侍女,但是并没有“进一步的犯罪事实”,而且,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各家地面子也被你一扫而空,难道还要不依不饶地,非得把事情做绝?
萧睿淡淡一笑,“请问皇甫夫人,当街强抢民女,触犯了大唐律法,难道不该交衙门治罪?萧某能绕他,大唐国法岂能容他?”
武香菱被噎了一下,狠狠地跺了跺脚,低低怒道,“萧大人,多少给妾身等人留些情面,不要扯破脸,坏了大家的面皮!”
萧睿嘴角一晒,“到底是谁不给谁留情面?”
王忠嗣地夫人气急败坏的冲了过来,冷声道,“萧睿,你莫要仗势欺人,我等夫婿为国镇守边陲,也不能任人……休说你的侍女还没有吃亏,就算是吃了亏也不过是一个卑贱的侍女,有什么了不起的?”
王忠嗣刚正不阿,但其妻却极其护短,否则王亮也不会如此不堪。
“各镇节度使,呵呵,好大的派头!”萧睿蓦然转过身去,竟然当众爆了一句粗口,“老子就偏不信这个邪,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何况是尔等?”
顿了顿,萧睿喝道,“来人,押他们上路!我倒是要看看,谁敢阻拦!”
……
……
各镇节度使的夫人们还是眼睁睁地看着,萧家的僰人护卫虎狼一般地押解着自己府上的小心肝缓缓向万年县衙走去,羞愤得脸色涨红,发髻抖颤。 心疼是一方面,同时也丢人啊,节度使的公子因为强抢民女被人家抓了现行,当街押解到官府,这种事情岂不是让节度使府丢尽了颜面!
如果是旁人,这些贵夫人们自然不会罢休,就是抢,也早把儿子们给抢回来了。 可是,可这是萧睿,声名赫赫,权势冲天。 不说别的,就单单他驸马爷和李林甫女婿的身份,这些理亏的节度使夫人怎么敢跟他硬着来?
当然了,如果是旁人,也根本不可能出现这种情况。
于是乎,节度使夫人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纷纷忍着羞愤,利用自己的渠道和人脉关系,试图去摆平此事——毕竟,不能真让自己的孩子给按律问罪了吧?
消息传出之后,大唐朝野上下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