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幸福总是来得太突然。
李腾空任凭萧睿握着自己的手,眼中的柔情越来越重,脸上的嫣红越来越深,她紧紧地抿着嘴唇,“萧睿,我是在做梦吗?”
……
……
李林甫面色阴沉地望着萧睿,冷笑道,“萧睿。 我李林甫地女儿,怎能嫁与你做妾室?你想娶就娶?”
萧睿缓缓从锦墩上起身,向羞红了脸的李腾空笑了笑,然后又向李林甫躬身一礼,“李相爷,萧睿只有妻子没有妾室——在我心里。 无论是玉环、宜儿,还是腾空,都是需要我这一生好好珍惜、竭尽全力保护地人,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上下尊卑之分。 ”
“你说得好听,腾空的名分何在?我堂堂相府小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嫁进萧家,我李林甫的颜面何存?”李林甫怒斥一声,但脸上却还是一片淡然。
“萧睿素闻李相是胸有风骨之人,一向清雅而不流俗,没成想李相也与那世人一般的媚俗——请问李相。 是腾空的幸福重要还是李相的面子重要?”萧睿朗声道。
萧睿的这话在这盛唐王权社会听起来多少有些滑稽。 不过。 他此刻面对地也是一个另类,一个视女儿幸福高于一切的李林甫。 那个自己会客却让六个女儿躲在屏风后面择婿的李林甫,那个独立特行在史书上留下千古骂名却是一个开明父亲的李林甫。
“只有你才能带给腾空幸福吗?”李林甫嘴角浮起一丝嘲讽,“你也太高看自己了,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中书舍人,在我李林甫眼里,你什么都不是。 ”
“我一定会让腾空幸福。 ”萧睿淡淡道,“在萧睿眼里,李相此刻也不过是腾空的父亲,而不是朝中的重臣;而我要娶的是李腾空,而不是李相府地千金!”
“这有分别吗?”李林甫撇了撇嘴。
“当然有区别。 假如萧睿娶得是相府的千金,看重的是李相手中的权力,而萧睿要娶得就是一个李腾空,与相府无关。 ”萧睿说着缓缓蹲下身子,又轻轻地握住了李腾空的手,柔声一笑,“腾空,你说是不是这样?”
李林甫望着自己女儿投向萧睿身上的那一抹遮掩不住地深情和眷恋,情不自禁地一声长叹,“空儿,你真的要嫁给萧睿吗?你跟爹爹说说,你不后悔?”
李腾空红着脸点了点头,“爹爹,我不后悔!只要能跟萧睿在一起,我什么名分都不要,什么都不计较!”
李林甫默然良久,背转身去,落寞地向李腾空的闺房外走去。 但没走两步,他突然转身厉声道,“萧睿,我李林甫女儿的婚事都是自己做主,空儿当然也不例外。 萧睿,你如果不好好待空儿,让她受一点委屈,我绝饶不了你!”
萧睿默然躬身,“李相请放心,萧睿既然娶了腾空,就绝不会辜负她。 ”
李林甫冷笑一声,“你叫我什么?”
萧睿一怔,见李腾空焦急地向他眨巴着眼,不由脸色一红,略一犹豫,这才躬身下去,“是,岳父大人。 ”
李林甫答应婚事本是情理之中。 他一向溺爱女儿,李家的女儿从来都是自己选择夫婿,他从不干涉。 李腾空对于萧睿的近乎痴狂一般的情愫,李林甫如何不知,为了女儿的幸福他也就顾不得那些所谓地颜面了。
但李林甫毕竟是李林甫,李腾空毕竟也还是堂堂李相的千金。 李林甫还是跟李宜提出。 要萧家操办一个非常隆重地婚礼,要萧睿宴请满朝文武风风光光地将李腾空迎进门去。
李宜笑了笑,“李相放心,这事还是让玉真皇姑出面操持吧——这婚礼,一定会让李相满意就是。 此外,我还会进宫去求母妃,到时候为腾空妹妹跟子长主婚。 ”
李林甫深吸了一口气。 拱了拱手,“公主有心了。 李林甫感激不尽。 ”
李宜娇媚地脸上浮动着一层淡淡的红晕,她摆了摆手,“子长于大唐朝廷而言,不过是一个臣子,但对于我跟玉环妹妹来说,子长却是我们地全部。 腾空妹妹舍命为子长挡下了这一刀,李宜这心里会感激她一辈子。 李相。 我会拿腾空妹妹当亲妹妹一般看待,你且宽心。 ”
“多谢公主。 ”李林甫眼中射出一丝欣喜,竟然破天荒地躬身拜了下去。
……
……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出了李家的门,在回府去地马车上,李宜感叹着,“这李林甫位高权重,一向霸道傲气得紧,可今儿个——却。 却对我行了全礼……子长,你先回府去吧,我去烟罗谷里找找玉真皇姑,还是让她来操办你跟腾空的婚事。 ”
萧睿点了点头,“好,我刚好也要去万年县衙一趟。 ”
萧睿下了马车。 带着那刃步行去了万年县衙。 刚走到县衙门口,正好遇到匆匆忙忙出衙门向街上行去地万年县捕快班头孙全。 孙全见是萧睿不由大喜,急急上前道,“大人,属下正要去大人府上去禀报大人,那飞票的出处查出来了。 ”
萧睿也是一喜,低低问道,“是何人所出?”
孙全左右看了一看,见四下无人便小声道,“大人。 是安氏商号的东主安庆绪。 对了。 他就是那新任剑南道节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