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一阵绝望。 跟萧睿相比,他如何还有一丝希望?
但转念又一想,心头却又浮起一丝希望:这萧睿已经有了两位妻室,莫非李腾空这堂堂相府小姐还能为人做妾?但这个念头旋即又变得惶然起来:可当朝公主都肯为了萧睿与别人共事一夫,李腾空又……
安庆绪退缩在背风的街角里,时而愤怒时而绝望又时而妒火熊熊燃烧。
萧睿与哥舒翰酒足饭饱出了酒肆的门,正要相互道别,突然眼角的余光瞥见一个面色苍白的文弱青年站在街角望着自己,不由奇怪地扫了他一眼。 哥舒翰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子长,那便是安禄山的次子安庆绪,安家的买卖由他来经营。 ”
……
……
洛阳。
携阁格玛一路疾驰赶回洛阳的令狐冲羽,终于神色激动地站在了自家幽静小院地门口。 沉默良久。 他侧头向乖巧地依偎在他身边的阁格玛柔声道,“阁格玛,一会见了我娘,你记得要行礼……”
阁格玛是南诏人,对中原的礼节很不习惯,总感觉礼数太多显得很虚伪。 但既然已经嫁给了唐人,阁格玛又不得不习一些唐人的基本礼仪。 见令狐冲羽提醒。 不由笑了笑,“我知道啦。 ”
令狐冲羽拉起阁格玛的手。 两人一起走进阔别的令狐家小院。 院中仍然是幽静而干净利落,收拾的井井有条,但此刻正有一个豆蔻年华地貌美侍女站在院中晾晒衣裙被褥。
侍女一怔,讶然道,“你们找谁?”
令狐冲羽刚要说什么,突然听屋里传来那熟悉的呼唤声:“小莲,是谁来了?”
令狐冲羽再也控制不住眼中地热泪。 他猛然冲了上去,站在门口高声哽咽着喊道,“娘亲,是羽儿回来了!”
屋中顿时一阵杂乱的声响,令狐夫人急匆匆走出屋来,一见果然是自己外出已久的儿子,不由也是泪盈满眶,母子俩相拥而泣。 良久才分开。 母子俩相依为命多年,像如今这种长期的分离还是头一次。
阁格玛微微红着脸,走过来躬身一福,“阁格玛见过婆母大人。 ”
令狐夫人眼前一亮,赶紧推开令狐冲羽,上前去一把扶起阁格玛。 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她,笑吟吟地道,“你就是阁格玛公主吧,老身不敢当公主这般大礼。 ”
但阁格玛却倔强地后退了一步,硬是拜了下去,“婆母大人,阁格玛已经嫁给了冲羽,就是令狐家的媳妇。 ”
令狐夫人赞许地扫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好孩子!你有心了。 ”
长安。 承平寺。
长安每年的上元节之前。 长安城外的承平寺都会举行一次盛大地庙会。 在当时的长安,佛教虽然不像道教那样得到了官方的推崇和支持。 但长安周边的寺庙也不少。 毕竟,盛世大唐是一个海纳百川包容一切外来宗教的时期。 承平寺就是其中较大的一座寺院,据说还供奉着佛祖的一件至高信物,香火甚是鼎盛。
一大早,萧睿便被杨玉环和李宜给从床榻上拽了起来,说是要他陪她们一起去承平寺逛庙会兼上香拜佛。 其实,萧睿也明白,玉环和李宜并不是什么佛教徒,只是结婚这么久了,两女还是都没有身孕,心里多少有些焦急,时不时就跑到各处寺庙或者道观庵堂去求子。
萧睿苦笑着穿好衣袍,跟着两个美貌如花的媳妇儿坐车就出了门。 那刃带着十几个僰人汉子穿着唐人官员家护卫地服饰,背着弓箭,手握铁棍,紧紧地跟在马车后面。
承平寺依山而建,那层层叠叠雕梁画柱的重重庙宇掩映在深山之中,高高的山门前,有一个巨大的空场。 空场四周被参天的大树所环绕,而空场上此刻正人山人海,叫卖声,鼓乐声,喝彩声,兵器的撞击声,混在一起喧闹之极。
玩杂耍卖艺地,卖小吃的,兜售各种香粉和小商品的小贩,各自摆摊或者推着一辆小车,摊前都围拢着一群前来进香游逛的香客或者士子仕女。
萧睿带着两女还有秀儿,随着一众香客一起进了山门,花500文钱买了几柱香,任凭玉环和李宜貌似虔诚的跪拜进香,而他自己,则淡淡然打量着宏伟大殿中金碧辉煌的一众佛像。
进完了香,萧睿嫌山门里太吵闹,便拖着仍然在重重庙宇殿阁中流连膜拜的玉环和李宜往外走。 玉环皱着眉,嘴角紧紧地抿着,显然是对萧睿不够虔诚而不满。 不过李宜倒是觉得,心到即可不必太执着。
萧睿一手拉着玉环,一手拉着李宜,后面跟着秀儿。 出了山门之外。 又在空场上随意看了看这庙会,便有些意兴阑珊,准备离去。
空场靠近出山官道的一侧,有一个卖炸油糕地小摊。 玉环眼前一亮,松开萧睿的手带着秀儿就奔了过去,“萧郎,是油糕哟。 我们吃些再走!”
而李宜却发现了一个明媚地丽影,就站在她地身后。 李宜一怔。 回身来笑道,“腾空妹妹,你怎么也来了。 ”
“见过宜儿姐姐。 ”李腾空嫣然一笑,擦过萧睿的身边,上前去拉起李宜地手来,“我来逛庙会,方才就看到你们几个了——玉环姐姐。 ”
玉环嘻嘻笑着。 递过手中的一片用油纸包裹着地油糕,“呀,是腾空妹子,这么巧呀!来,来,宜儿姐姐,我们坐下一起吃些再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