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唐军的抛石机突然开始后撤。 不仅抛石机后撤,就连唐军的阵营也开始缓缓后撤。 宁蒗长出了一口气,正要吩咐士卒停止射箭的时候,却望见了一个南诏人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向城下驰来。
“啊……”
“是大王!”
南诏士卒们惊呼起来,宁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不管他怎么揉搓着自己的眼睛,皮逻阁却活生生地就站在城下,用他那惯有的威严而带点磁性的男中音朗声呼道,“宁蒗,你难道要射杀本王吗?”
宁蒗呆了一呆,俯身颤声问道,“是,是大王?可是……”
“可是什么?本王并没有死,是那孽子阁罗凤试图谋害本王……”皮逻阁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城头之上,宁蒗的面色变得煞白。 皮逻阁起兵数十年,常年与南诏士卒同甘共苦,在南诏士卒中威望无人可以相比,听见身旁士卒们震天的欢呼声,宁蒗心里叹息一声,开始为那太和城里跟随在阁罗凤身边的兄长宁可担心起来,他默默地挥了挥手,“开城门,迎接大王入城!”
……
……
2万爨兵在后,6000唐军在前,缓缓兵临太和城下。 阁罗凤咬牙站在城楼上,心里那个恨劲儿就不用提了。 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睿竟会真的攻打太和城。
这黑压压一眼望不到边的唐军和爨兵,弓枪林立,弯刀挥舞,烟尘漫天。 不过,爨兵军纪比起唐军来要差很多,与那6000名肃然而立的唐军相比,爨兵的方阵中传出的嘈杂声音让阿黛多少有些面色涨红。 漫天的旌旗招展,鼎沸的人声裹夹着腾腾的杀气直刺云霄,让城楼上的南诏守军面色惨白。
“大王,我们……”宁可心头越来越凝重,躬身道。
“死守,看看唐军到底要做什么!这些狗日的爨人,该死!”阁罗凤怒吼了一声,狠狠地将手中的弯刀奋力向城下掷去。 金质的弯刀闪烁着灿灿的寒光,在阳光下打了一个旋,便搜的一声插入城下十数米外的草地上!
“请问大唐钦差大人,为什么要派兵围住我们太和城!”宁可俯身朗声呼道。
萧睿向令狐冲羽使了个眼色,令狐冲羽纵马上前怒吼道,“速速将南诏叛逆阁罗凤交出,否则,大军将踏平太和城,鸡犬不留!”
随着令狐冲羽的拨马回转,隆隆的马蹄声震天响起,西南方向烟尘漫天而起。 唐军和爨兵瞬间秩序井然地自动分开,变成两翼队形,中间让出了一条宽阔的道路。
阁罗凤也好,南诏的兵曹和士卒们也好,抑或者是那些南诏的贵族臣子们,都惊疑地撇头向西南方向望去。 不多时,只见那西南的小锣城方向开过来一支南诏骑兵,而领头的一个将军,全身藤甲,手中挥舞着一柄寒光闪闪的弯刀,胯下一匹枣红马。
173章南诏定
173章南诏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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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和城下,数万兵马。 绚烂的秋阳下,这数万的军马却鸦雀无声,凛然的气息弥漫着天地。 城楼上的一众南诏士卒或者贵族臣子们,都用震惊的眼神痴痴地望着那个纵马挥刀的南诏将军。
他们如何能不熟悉,他们如何能不震惊!
这便是他们刚刚归天的南诏大王,这便是率领他们统一六诏的大王皮逻阁啊!
皮逻阁神色非常的平静,事到如今,他早已明白,自己已经重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王位。 尽管,他此刻还在城外,而那城楼上穿着王袍金冠的还是那个孽子。
“南诏的臣子将士们,本王命令你们,速速将阁罗凤拿下!”皮逻阁缓缓下马,昂昂然站在马下。
事实胜于雄辩。 无数双愤怒的眼神投射在阁罗凤身上,阁罗凤脸色煞白,狠狠地甩掉了头上的王冠,在几个心腹侍卫的护卫下,迅速向城里退去。
“打开城门,迎接大王!”
“活捉叛贼阁罗凤!”
……
宁可瞬间便回过神来,带着几个兵曹高声呼叫了起来,旋即引起城中南诏士兵的响应,潮水一般的士卒有的冲向城门,有的挥舞着弯刀追逐着仓惶逃去的阁罗凤一行而去。
阁罗凤最终还是逃进了王宫去。 但逃进去又能如何呢?
愤怒的南诏士卒已经重重包围了南诏王宫,恐怕是连一只雀鸟都飞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