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意思?”东方凉对他的话无法置信。
“你听到了,就是婚约不会解除。”他不厌其烦地重申。“你当女佣的三个月期满后,就可以开始筹画婚礼了。”
东方凉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只能猛咳嗽,“咳咳……”
他的意思是──他愿意娶她?
江浔温吞吞地替她添满茶,端给她。“先喝点茶吧。”
她粗鲁地一把抢了过去,一些茶水飞溅在她的手上。“不会咳……有婚礼,你听咳……到没有?”
茶有些烫,他担心她伤了手,掏出手帕擦了擦她手上的水渍。“手要不要紧?”
“没事,咳……你还没回答我。”她抽回手。
他慢条斯理地收回手帕,答道:“听到了。”然后就没了下文。
等了几秒钟,她没耐性地又开口,可是话未出口便被一阵猛咳抢了去。“咳咳咳……”
见状,江浔伸手拍了拍她的背:“别那么激动,有话慢慢说。”言谈间有一种超脱现状的优闲,仿佛东方凉的激动和他完全没有关系。
她快要气炸了,忿忿地挥开他的手,“咳……现在被草率决定的咳咳……是我的咳……终身大事……要我怎么不咳咳咳……激动?”她可怜的喉咙再也禁不起摧残了。
江浔干脆替她跟服务生要来纸和笔。
她点了点头,算是道谢。
“嫁给我有这么让人无法忍受吗?”他清了清喉咙,自嘲地问。
他几乎要以为自己黄金单身汉的身价不再了。
东方凉瞅了他一眼,好半晌才在纸上写下──和你无关,婚姻是一辈子的事,我才不会让那种可笑的婚约来决定我的幸福。
“那么何不试试?”他勾起薄唇,扯出一抹微笑。
她戒慎地望着他许久,仿佛要看穿他心底的想法,却毫无所获,只好再执笔写出她的疑问。
试什么?
“横竖你都得在我家当上三个月的女佣,对吧?”顿了一下,他征询她的认同。
东方凉提醒他,只剩下两个月又三天,那又如何?
她可是度日如年啊,当然得算清楚。
江浔适时垂下眼皮避去太过耀眼的眸芒,再抬眼时,光芒已消失无踪。“就以这两个月又三天为期限,别急着一开始就将我三振出局,试着看能不能爱上我……”
她迫不及待地振笔疾书,要是我不能爱上你呢?
他露出苦涩的笑,“若真如此,那么我会解除婚约的。”
一听,她倏地眼睛发亮,顾不得又痛又破的嗓子,再度开口道:“真的?”
“当然。”他点头。
她太过于兴奋,忙着点头,以至于没有发现到他眼中那道不寻常的光芒。
要她在短短两个月又三天的期限里爱上他,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如果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爱上一个人,那在她二十四岁的人生中,爱过的男人恐怕多如过江之鲫。
这个约定不论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她的胜算居多,不答应的是傻瓜!
突然,她想到一件事,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又怎么知道我有没有真心试着爱上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