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菲恩是不愿意的。朱诺很早就明白了这一点,并在之后逐渐领会了其形成的缘由。
“他把我关在那儿,但我记不清有多少天。我目睹了他所做的一切……那时候我的年纪还很却很清楚他摧垮了她,也驯服了她。但我无能为力,连挣脱绳带、甚至闭上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他强迫我保持清醒,最开始是强光和电击,后来他用上了夹子和刀,还有另外一些我叫不出名字的工具。它们都很锋利。”
——朱诺还记得他在互助会上的倾诉,和那时他眼里无法碾灭的沉郁的灰影——
“他把她的血抹在我的脸上和身上,用手和器具刺激我,看着我勃起然后对着摄像机的镜头大笑……”
血腥和苦痛构筑起了他对性最懵懂初浅的认知,在未来的十余年间一直未曾打破。
朱诺注视着他,周遭世界灯火繁芜,仿若冰雪一般逐步消融在视野,只有他微微低头,将大半张脸埋在手心。
他一侧嘴角绷起的线条,被她伸手揉散。
菲恩透过手指间隙,悄悄望向她。
他太高了。
朱诺低声咕哝了一句“真见鬼”,然后垫起双脚,勉强拉下他的脖颈。又拨开他掩着面的手掌,稍扬下颌命令他:
“亲我。”
于是他弯着腰吻她,鼻尖亲昵摩蹭,甜蜜的酸楚在心尖赤忱燃烧。汗意漫涌上来,又被肌肤表层的高热所蒸发。她的肩背被手臂围拢,呼吸的重量早已失悬,浸润在他怀抱醺烫的气息里。
“我也……”
一声极其轻短的叹息,她更用力地揽住菲恩,“我也很喜欢你。”
咬字很浅淡,好像每一个音节都不加力度,如同在水面摇晃着降落的风。
风撩在耳侧,他心神震曳,几乎撑持不住环抱着她的那双手臂。
这是她惯常的声音。是他最为熟悉的、水蜜桃浓甜的味道。
他的下唇被她含咬,舌尖继而绵密地拖扫牙床,细痒并着刺辣的酸涩一道激醒。她的气味满溢口腔,耳畔有颤动的和弦轰然奏响。
紧接着,身体膨起最难堪的微妙反应——他控制不住的、生理性的反应。
“你不想么?”
朱诺亲了亲他的嘴角,唇齿一路游移斜上,最后含住白皙光滑的耳珠,“……但是我想。”
“我……”
话刚起头就被按着胸口撞进沙发,她横跨到他的腰间,一手伸探进上衣下摆。腹间鲜明的肌理沟壑缀满汗珠,除此之外还有她灵活暧昧的手指,涂抹抚触一片黏濡。菲恩隐忍而艰难地喘息起来,衬衫领口的纽扣被咬开,不声不响崩弹进地毯绒长的线丛里。
“什么?”
朱诺随口问。不管他说什么,她恐怕都听不太清了。
“我想……”
他眉睫挤蹙,折出一道窄纹,声线哑黯,轻轻说,“我想要你。”
四周寂然无声,只有挂钟剔哒击响。
菲恩屏息合眼,薄唇带着柔和的温度,靠拢到她腮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