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玄女不意胡卢已在天庭挂名,即便她是王母亲信,掌控九天,身份尊崇,也不好装作不知,于是说道:“见过道友,其实贫道并非玉帝所派,而是奉王母之命。”胡卢早知如此,笑道:“原来是这样呀,我还以为玉帝信不过贫道呢。”
……
此事揭过,九天玄女也是“敬业”,又问起兵事;胡卢也有些奇怪,但他知道自己斤两,也不好多说。却听轩辕解释道:“蚩尤早有预谋,贸然开战,弟子并无必胜的把握;所以警守老师之言,想以‘我之不可胜以待敌之可胜’”。
胡卢心道:“历史书上明明写着你胜了,怎么会没有必胜的把握?难道说让我教坏了脑子?可是太上老君应该不通兵法才对,好歹我还读过几本。”于是说道:“轩辕呀,不要把敌人想得太过可怕,我教你的那些东西,外人是不会知道的。为师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蚩尤,他没你聪明!”
轩辕觉得恩师今天说话有些奇怪,但还是说道:“可是老师,只要我等谨守不出,待到粮草耗尽,蚩尤就会退兵,实在没必要冒险。”胡卢寻思:“果然被我教傻了!”问道:“如果蚩尤退去之后,再来呢?还是相峙么?”轩辕愕然,他倒没想那么远,只是觉得初次统兵,还是谨慎一些比较好。
胡卢还道自己的话非常有理,接着说道:“所以说,你要以消灭敌人的有生力量为目的,而不是等敌人自己退去;毕竟防得了一时,防不了一世。如果你觉得没有机会,便要去创造机会;有机会要上,没机会也要上……总之是‘能则示之不能,不能则示之能’,要不断的误导对方,什么声东击西、瞒天过海、偷天换日、偷梁换柱……咳,为师不通兵事,乱说而已,别当真。你还是和这位姑娘慢慢聊,顺便探讨下一代……顺便培养下感情之类;这个,为师还有事,出去逛逛。”
他自觉口不择言,说了许多胡话,急忙逃出中军大帐;寻思:“贫道性格并非如此,怎么会忽然控制不住,变得有些像YY小说里的主角,虽说我本来就是主角,难道是修为提升境界不稳?还是找到了传说中的‘真我’?但这也不对,前世的我性格也不是这样呀;咦,我什么时候变得自恋起来?真是奇怪也哉!”
他感到不妥,自去静修;大帐之中的二人却被他弄的气氛有些微妙。九天玄天本是自负之人,不意兵棋推演却败给轩辕,心中自然而然生出佩服之意,不免对轩辕高看一眼,很有些好感。此时被胡卢一通乱说,也觉得古怪起来,不过还没有想到男女之情上去。
身份使然,轩辕对九天玄女有尊敬之意,把对方放在一个很高的地位,虽觉九天玄女清丽非常,但也不敢有所亵渎。于是说道:“恩师他平时并非如此,几年前出去了一趟,改变不少,今天可能是太过兴奋了。”
这等事,九天玄女亦不愿多说,只道:“想必是贵师刚刚进阶天仙,触摸到真我,心境修为一时没能适应。”轩辕见对方并不生气,反而有意为恩师开脱,急忙应到:“定是如此。”九天玄女反被这欲盖弥彰之言弄的心态有些失衡,细声软语道:“我们还是研究一下战局吧,贵师之言虽然有些散乱,但是多有警示之语。”
一直以来,在轩辕心目中,九天玄女都是高高在上,尽是出尘之意,似乎这花花世界全不在她心上。此时忽然显出小女儿姿态,轩辕无意中竟是看得呆了,正是“芳容玉貌藏春光,星眼樱唇含云雨”。
九天玄女见了,心中一怒,便要发作;但心中陡然一惊,晓得自己原本古井不变的道心已经不复存在,说话动作带了许多不应有的情绪。急忙静心宁神,似乎并无不妥;|Qī+shū+ωǎng|心道:“难道我命中有此一劫?”
其实仙人也有情绪,只是不易显露,尤其是不会在凡人面前显露。盖因在仙人有优越感,并不把凡人放在眼里,九天玄女由于种种原因,把轩辕放在了一个较高的位置,实际上已经等同于自己。再加上胡卢无意中捣乱,使得九天玄女说话动不免带出情绪波动,偏偏她又不愿意承认轩辕的身份和自己处于同一高度;本来无事,也被她疑神疑鬼,弄得有事其来。
第十四回 蚩尤妙计施云雨 轩辕巧造指南车
却说九黎氏屯兵逐鹿,与有熊氏相峙月余;眼见粮草将尽,人心浮动,蚩尤苦无良法,满心焦虑。想要决战,偏偏对方谨守不出,营地又设的宛如铁桶;派人挑战,对方只是不理;强行攻击,未免太过吃亏。
这日升帐议事,大巫相柳对营中情况心知肚明,硬着头皮出列;说起来这事儿主要出自他的主张。说道:“轩辕小儿战又不战,退又不退,也不知是何道理。我军劳师远征,不宜久峙,大王须要早做决断。”
蚩尤不耐烦的挥了挥手,任谁一直听此等言语,心中也是不快。他明知是相柳失策,但对方于已有恩,将来也须倚重,何况当务之急是如何拔除轩辕这一根哽喉之刺,是以不愿多做计较。眼前有两条路,一是退兵,二是强攻;二者皆不可取,气氛渐渐沉闷起来。
大巫雷神憋了多日,终于忍耐不住,说道:“真不知你们整日里想些什么,要战便战,要退便退;他不来,难道我们不会去么?”风伯知道这人又在犯浑,急忙拉住,说道:“轩辕守得严谨,强攻损伤太重。”
雷神却不曾明白风伯的言外之意,自顾说道:“我等此来是争那人皇之位,又不是非要和轩辕开战,他即不出不战,我等何必理他,径直去寻神农理论便是。”风伯苦笑道:“轩辕屯兵处与神农氏互成犄角,我等若攻神农,轩辕领兵从背后袭来,如之奈何?”
“那不正好,你们这些人不是正愁他不出来么?死战而已,怕他作甚?”雷神此话说得理直气壮,风伯颇感无奈,摇了摇头,心道:“我和你这浑人说这许多作什么。”
蚩尤闻言,却是眼前一亮,问道:“雨师大巫,你若全力施云布雨,能有多大范围?”雨师应道:“好叫大王知道,当有不下千里之地。”蚩尤拍案而起,先赞一声:“好!”然后说道:“本王已有定计,多亏雷神大巫出言惊醒。”
当夜,方圆千里尽降风雨;竖日,逐鹿之地全是云雾。
再说轩辕,昨夜与九天玄女商议良久,终是没有万全把握,未曾定计。早上起来,见了大雾,暗道不妙;果然有探马来报:“蚩尤拔营,不知所踪。”轩辕寻思:“气候反常,定有诡计。”急忙聚将议事。
待众将到齐,轩辕令应龙、女魃施法驱散风雨;片刻之后,女魃回报:“风雨已尽,大雾却来得蹊跷,无穷无尽,急切间难以全功,料想有高人在旁族法。”应龙补充道:“定是风伯、雨师无疑。”九天玄女提醒道:“雾气湿重,不能见物,恐那九黎会乘机生事。”
轩辕叹道:“蚩尤所部已经不知去向,可惜老师还在静修,不然定可识破敌方诡计。如今只好按我猜测行事,九天玄女、女魃随我率半数之军前往燧人氏。应龙留守,严防九黎袭营;如若三日后仍不见敌踪,可尽起大军驰援与我。”
应龙放心不下轩辕安危,说道:“族长身系有熊兴衰,不如改收我率军去燧人氏,族长守亲守营盘。”轩辕摇了摇头,苦笑道:“此战非我亲去不可,如若对方的目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