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罪该万死。”
看见胡熙低着头的样子黄灿叹了一口气,胡熙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生性慢热且冰冷,对外界事也不多过问,命他完成这等重任,也算是有些勉强。黄灿只好不再问他,而是看向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长知府。
“听说长知府最近过得可是安逸得很啊。”黄灿抬起丫鬟上上来的热茶轻轻抿了一口。
可从未见过他这般严肃的样子,林九有些不自然的搓了搓手,原以为皇上在此长知府便不敢再做隐瞒,怎料他会大喊冤枉。“皇上,是有小人想要陷害臣!皇上万万不可听信小人谗言啊!”
“呵,不打自招,你和那王恶霸同穿一条裤子,逼良为娼不成你竟要杀了人家,真正的小人恐怕是你。”林九站起来气愤的说,她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你个妖女!你休想妖言惑众!”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吵了起来,林九看他实在可恶就要动手去打他的时候,被谢珩渊拦了下来。谢珩渊眯起眼睛想了想后,认真地说道:“既然双方都各执一词,那不如就去牢中看看,自然见分晓。”此话一说出,长知府则冒了一头的冷汗,他可毫无防备,也不曾想过那毛丫头身边竟会有如此聪颖之人。
林九拍手叫好,这是独一无二的办法,也是一个万全的办法,若是牢里没有关住琉璃一家那起码可以猜想他们暂时安全,若是关住了他们那便证明林九所言属实。
刻不容缓,黄灿立马命人带路前往衙门。
☆、案子得破
若不是来了一趟牢里,黄灿大概这辈子也无法想象这是怎样的人间炼狱。且不说关押在这里的人是否犯了滔天大罪,就从他们身上的皮开肉绽就可看出定是受了不少的虐待。
不见天日的牢狱中,有老者有妇孺,他们皆一副生则无望的表情瘫坐在脏而潮湿的地上。
前面有几个抬着火把的衙役领着黄灿一行人进到牢里,只是一进去就闻见那扑鼻而来的霉味。那些人一看有光亮飘出,倏地起身,伸着黑如煤炭的手胡乱抓摸着大喊冤枉。
走过一段后便看见了琉璃一家,果然,他们还是被抓了。
林九急忙跑过去,隔着牢门便对琉璃叫道:“琉璃!”
听闻呼声,刘母虽看不见却也跟着转过头来,琉璃遮挡着脸的那块面纱已经被扯开,原本全是烫疤的脸上脏兮兮的,衣服也换成了囚服,手和脚都被铁链束缚着。刘煜也是这般模样,刘母也是。看见是林九,他们几乎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林九还能回来救他们。
牢门是木头做的,一根挨着一根留出了一点缝隙,琉璃就是从缝隙里伸出手来。林九到处看了看,总是觉得缺了什么。还记得那日出发之时,因害怕自己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于是把浮华托给琉璃照顾,现今一看,琉璃手里什么也没有,牢里也什么都没有。
“浮华呢?!”林九显得有些焦急了。
“恩公,那把箫被我埋在了我家的茅屋地下,真是稀世珍宝,无人可拿起,于是长知府派来抓我们的人便放弃了红箫,可是…可是却将浮华给抢走了…”刘煜跪在地上哭道。
如此一说,林九一个趔趄没有站稳,幸好谢珩渊及时上前扶住了她。
“浮华呢?!”不等缓口气,林九转过身使劲揪住了长知府的衣襟,用力之大,吓得长知府说话也开始打结。
“什…什么…浮华。”听长知府那么说,林九一甩手就将他摔翻在地,看着他疼得滚来滚去的样子,林九的心里也慌了神。
谢珩渊从未见过林九如此慌张害怕的样子,也跟着不自在起来。黄灿似乎也被林九的样子吓到,立马下令让他们将琉璃一家给放了。
“若是浮华出了什么事,我便要你去为他陪葬!”林九指着长知府恶狠狠的说,眼珠几乎就要瞪得出来了。
琉璃一案重新再审,只是这次是由黄灿亲自审问。公堂之内气氛严肃,听闻圣上来了。尚留在腐竹城的百姓也纷纷来到衙门,为的是一睹龙颜。
王恶霸被林九绳子绑了起来带到公堂之上,只见他鼻青脸肿,看来是吃了皮肉之苦。林九用力将他往前一推她就重重的跪倒在了地上,而浮华现仍下落不明。
拉了拉衣襟,黄灿端正好形容看向了跪地的王恶霸,这是一个身形魁梧的男人,皮肤黝黑,眼神则凶神恶煞。虽是活人,可看起面容时又有些略显苍白。
“诶呦,他原来也会有今日啊。”
“活该活该,恶事做多了,报应也来了。”
……
百姓们发出一阵唏嘘声,看来王恶霸的种种罪行大家也只是敢怒而不敢言。
黄灿看着王恶霸的同时,也伸手指了指林九。“你可认得她。”
“认得。”王恶霸毫不在意,懒洋洋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