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TA不是你的谁,你为何要关心TA此刻在干什么?你又为何浪费这片刻的等待,静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沈夜有些恍惚地回答:“看电视。”
这么没有创意的回答,罗嘉颀笑了笑:“婷婷,你猜我在干什么?”
“你刚开完会吧?”沈夜的手指绕着羊毛披肩的流苏,缠紧,又放开,隐约能听见女声在广播着航班讯息,“在等飞机?”
“不。”隔了许久,他的声音传来,淡淡的,像是败给自己的某种意志力,“我在想你。”
沈夜呼吸骤停,微凉的空气席卷鼻腔,让她忍不住轻轻咳嗽,血液又慢慢地流向脸颊,她想,幸好他看不到。而这样的反应,自己是该觉得甜蜜……还是讽刺?
或许他知道她在尴尬,并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只问她:“你会很晚睡觉吗?”
“熬夜啊?很少。”
那边轻轻“哦”了一声:“那你休息吧,新年快乐。”
“你也是。”
沈夜收了电话回到客厅,妈妈已经收拾完了桌子,准备睡觉了。她转身进自己的房间,随手从书架上拿了一本传记,靠在床头看书。
家里的书大部分是爸爸留下的。她很少看,许是有些恐惧,更多的却是在逃避,她只是拒绝一切能令自己想起他的事物罢了。
灯光是橘黄色的,茨威格的文字漂亮到让人赞叹,读完大半,才惊觉快到午夜。
沈夜悄悄地合上,细致地打量这本书。书页已经泛黄,边角微微有些褶皱,很薄,页数也不多。可是作者的笔下,却内敛着这样骇人的力量。
“从绝望深处振奋精神,奋力前行。”
从绝望深处……她微勾了唇角,曾经以为自己走出来了,带着愧疚走出来了……
可是有一天,忽然发现那些愧疚并不是像自己想象的那样,又该怎么办吧?
她关了灯,翻身躺下。手机不时地响起来,大多是朋友之间的节日祝福短信,黑夜中莹莹一点光亮时断时续。
“十二点之前,算晚吗?”来自罗嘉颀,23 :55PM。
沈夜一怔,回了两个符号:“??”
他直接拨了电话回来:“还没睡?”
沈夜把头埋在被子里说:“嗯。
“那好,出来。”他淡淡地笑,“我在你家小区外边等你。
沈夜唰地坐起来,之前的困意一扫而光,语气磕磕绊绊地问:“哪里?
他迅速报了地址:“你家是住这里吗?我在路口。”
沈夜只说了个“你……”,半晌,掀开被子站起来,低声说:“那你等着。”
屋子里静悄悄的,她随便套了件羽绒服,竖起领子,吭哧吭哧地往楼下跑去。
这是真正的天寒地冻,连脚踝上一圈也渗透着凉意,沈夜低头一看,才发现她拖着棉拖鞋、光着脚就出来了。拖鞋还是两只维尼熊,真是傻得可以。她叹口气,穿过门卫室边的侧门,四处张望。
或许狂欢的人们都在市中心的广场上,这里清冷得只剩下夜景,路灯金银相间,如锦缎股顺滑璀璨,一直蜿蜒到路的尽头。
哪有车子?她将目光收回来,看了看手机。
“我在这里。”
罗嘉颀就站在便利店门口,双手插进口袋,带着笑意看着她有些仓皇的回头。
他只穿了一件不算厚的大衣,浅灰色。肩膀宽阔。许是因为腰带的关系,线条到了腰间便利落地收紧,仿佛是荒漠上的白杨,修长挺直。因为冷,便竖着领口,微微遮挡起抿紧的薄唇。只余修眉星眸,视线落在沈夜身上时,勾带起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