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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第1页)

“我……”

“季华鸢,我从来不会真的恼你做错事。但是这件事,对不起,我无法容忍。”

“北堂朝……”季华鸢的眸子都散了。然而北堂朝只是垂眸淡笑,他替季华鸢合起手掌,让他攥住了那枚帕子,说道:“这个你留好吧,而这个……”他说着,修长白皙的手指缓缓移到季华鸢颈间,在季华鸢惊慌破裂的眼神中捞出那枚玉佩,北堂朝在阳光下盯着那玉佩片刻,忽然笑了:“先借我戴一阵子,我得……好好想一想……嗯,脑袋里有些乱……”

“北堂朝,我真的……”

“别辩解了……”北堂朝声音有些虚弱地打断他,低头抿嘴笑:“你应该知道自己的表现有多糟糕,连撒谎都不会……”他说着,抬起头,目光灼灼:“我方才……只是想再给你一次机会,君子兰什么的都是随口诌的。我本无意诈你,你却自己先慌了……那君子兰好端端的,哪有什么叶数,又哪里丢了什么叶子。”

季华鸢瞬间向后倒退两步,眩晕得几乎站不住。等他再抬起头的时候,却只见北堂朝寥落地勾了勾唇角,转过身无声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逆鳞(五)

晏存继正在自己寝殿里听着小曲,就听院门外咚的一声踹门声,唱曲儿弹筝的姑娘们立时停了下来,晏存继微叹一声,挥挥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季华鸢是擦着歌女舞女们的身子挤进门的,他此刻眼睛里已经血红一片,再顾不得那许多。季华鸢提着落虹长剑直接闯进内殿,剑锋一转,乒地一声落在晏存继的颈侧。季华鸢哑着嗓子喝道:“把东西交出来!”

晏存继侧眼看了看自己颈边的剑锋,淡声问道:“什么东西?”

冰冷的剑刃向他的肉里又逼近了一分,一丝殷红的血丝顺着剑刃滑下,季华鸢双目如枯井,冷冰冰地看着晏存继:“都到这个节骨眼了,你还藏着?”

晏存继哼了一声,他伸出手弹开季华鸢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声音轻佻:“我知道你心里很想杀了我,但我也知道你不会杀我,你自己应该比我更清楚。所以,何必如此呢?”

季华鸢红着眼:“我昨天之所以和你一同去,一是因为我自己没有更好的时机,二是因为——是因为你提起我娘——”

晏存继点头:“我没有骗你。那是一个奇女子,与你娘截然相反的两种人,但她们却……”

季华鸢粗声打断他:“不要再提我娘了!晏存继,也许你没有骗我,但你利用了我。”

“那又怎样。”晏存继邪邪一笑,随意地倚靠在床柱上,说道:“季华鸢,我凭什么不能利用你?或者说,你凭什么觉得我不会利用你?呵,凭我说我喜欢你吗?告诉你,暂且不说你对我的喜欢不屑一顾,即便我们两情相悦,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利用你做成我的大事。”

季华鸢定定地看着他,许久,他一字一字说道:“晏存继,你这种人,永远不会有人爱。”

晏存继仰天一笑:“真可笑,你跟我提爱?我是西亭王储,王室里的冷血狼……你以为,全天下的王亲贵族都是北堂朝那么可笑吗?”

季华鸢霍地逼进一步,恶狠狠地瞪着晏存继:“你再敢说一句!”

“我说怎么了!对,很好,季华鸢,你真应该拿一面镜子来看看,失去了北堂朝的你是什么丧气模样!哪有什么谪仙气质,哪有什么冷傲出尘!你是她的孩子,你骨子里和我才是一样的人!凶狠、粗暴!收起你被北堂朝多年宠出来的伪善吧,你应该和我在一起!”

季华鸢咚的一声锤在晏存继身后的柱子上,另一手瞬间化拳为爪,狠狠地攥住了晏存继的脖子。季华鸢逼近他,那双眼睛中从未闪现出如此的狠戾,他的声音带着嗜血的沙哑:“我——没有——失去北堂朝!”

“是吗?”晏存继垂下眼看着他尚且开着两个扣子的领口,平日用黑绳穿起来的玉佩早就不见了,只空下一片苍白的肌肤。晏存继冷哼一声,抬眼,“那你的玉佩呢?”

季华鸢蓦地向后急退了两步,瞬间脸色惨白如同一张纸,毫无血色。晏存继揉了揉被他掐痛的脖子,看着季华鸢失魂落魄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季华鸢,我知道你没有完全信任我,我也没有完全信任你。这兵符若是北堂朝拿在手里,行动那日的变数可就太大了,我担不起这风险。但是你放心,这兵符我虽然不会还给你,但也不会拿来祸乱南怀。我只盼望到了那一天,我们各取所需,一切顺利,我倒也恨不得早日离开这片倒霉的地界。”

季华鸢抬头看着他,目死如枯树。晏存继只不过笑笑,说道:“不过既然漏得这么快,估计这件事会让你替我担待些了……至于北堂朝的反应竟然这么强烈……很抱歉,我也没有想到。不过,这是你们之间的问题,即便没有我,也早晚会让你们分道扬镳。实际上,与其被人丢弃后苦苦哀求,你倒不如重新考虑一下和我回西亭的建议——我最后再说一遍,即便你平素将自己伪装得再好,你永远都和我才是一种人。你,应该回到真正属于你的地方。”

季华鸢定定地看着他: “晏存继,你死了心吧。我,永远不会与北堂朝为敌。”

晏存继轻笑几声:“随你,随你。只是提醒你一下,今儿这一出,我不知道会有多少个三叔的眼线看见。没有关系,我会想办法把你这粗暴的行为圆过去。不过无论你情愿与否,最好还是配合着我把事情做完,已经到了这一步,谁都来不及退场了。”

季华鸢抬眼,已然目赤如血,他一字一字道:“我知道。”

晏存继点头:“好。那,不送。”

季华鸢转身便走,晏存继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凉玉簪子来递到季华鸢眼前,季华鸢心中一动,却没有立刻接过来,只是冷声问道:“这是什么?”

晏存继叹了口气:“北堂朝的东西藏得还是不错,我多少年的心思花出去,最后也只知道兵符在他母后寝殿里。昨天觉得这簪子和那扳指都可能是,便都拿了回来。现在知道了这簪子无用,就先还在你这里了。”

季华鸢看着那簪子好一会,终于抬起手将簪子收了起来。他一个字都没有说,径自从洞开的大门走了出去。晏存继从身后看着他腰身挺直,低叹一声,眸光闪烁。

季华鸢刚刚走出主殿,就听外面兵马声音攒动。他心下一跳,快步走出院外,果然见星辰殿的门口已经排列了整整两队严阵以待的侍卫。季华鸢苦笑一声,缓缓走过去,那头领刚好回过头来,一张严峻的国字脸上没有半点多余的表情。季华鸢认出此人是北堂治的亲卫,面上的苦笑便更垮下去,他轻声道:“您来得好快。”

侍卫完全没有理会他,只是利索地一挥手,立刻上来两人伸手要拿季华鸢。季华鸢抬头,看着周围侍卫个个铠甲长剑,严装峻色,便忍不住苦笑着低声道:“不必这么紧张,我又不会反抗。”

“带走。”头领冷声喝道。

季华鸢叹息一声,轻轻侧身躲开侍卫要抓他胳膊的手,垂眸道:“真的不必这样,我跟你们走便是。”

然而冷面侍卫却没有给他什么体面,那两人几乎强硬地一左一右箍住季华鸢的胳膊,大步地将人向外拖。季华鸢努力快步跟着他们,才勉强没有让自己看起来是让人拖出去的。他看着脚下的青石路面低叹一声,已然不知道此刻自己应该是什么心情。

他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来得及扣上领口的那两个扣子。冷冽的秋风从他的颈间刮过,刻骨的寒凉。

季华鸢从来不知道,这汤鹿行宫如此柔美温润的宫殿,竟然还会有地下密牢。他被绑在十字刑架上的时候几乎不知道自己该作何表情才好,是以他只能面无表情地垂着头,尽量让自己一动不动,以免每动一下手腕上捆着的粗麻绳就会磨得他更痛一分。

来拿他的人是北堂治的亲卫,是以他在心中估摸着此事应该与北堂朝没有太直接的关系。季华鸢想到这里低头苦笑,是啊,北堂朝向来风度好,他当真对自己失望了,也不会差人这样大张旗鼓不留颜面地把自己绑到密牢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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