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日日吃一样是该腻的。
百无聊赖之下又想做一些什么不去想这些事,便拿出一本书来读,大概正是兴头上的时候。
林询来了,站在我旁边也不出声,若不是觉得光线暗了些,还未曾发觉,转头看向他只觉得又惊又喜,收了书起身连忙后退几步,只是一礼:“公子来了?还是照常吗?”
“今日起的晚了些,姑娘是在读《史记》?”林询回了礼。
“不过是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我答道。
“姑娘过谦了。”林询说话进退有度,总让人觉得舒适。
不得不承认的是,或许那日长安大雪,只惊鸿一瞥,便是一眼万年,只是我有自知之明,我是万万配不上这样的人的。
“今日我无事,便寻了过来,叨扰姑娘许久,还未请教姑娘芳名。”林询看着我,不知为何,我从他眼底看出了几分殷切。
“小女子钟霓。”我心若擂鼓又是一礼。
他也是一拜,回我:“小生林询。”
“风雨正甘寝,云霓忽晓晴。姑娘的姓名很好听。”林询告诉我。
这长安街市上,谁人不知林丞相,我一开始便认出他来了,如今身份表明,却是跪也不跪?
百般纠结中,他或许也看出了我的想法,又复开口说道:“今日来寻姑娘,只是见春景正好,想找一人同伴京郊踏青。”
我万万没想过林询会邀请我同游,天街小雨润如酥的日子里,该是才子佳人们吟诗作对的好时候。
“好。”我还是应了下来,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之后的日子里,我们偶尔也舞文弄墨,他总是调侃我:“长此以往,姑娘必是第一女国手。”
他说,他和我之间是君子之交,坦坦荡荡。
他说,他引我为知己。也同我畅谈古今。
后来太后病逝,军师去世,当今皇帝病重,丞相监国,我知晓他累,顶着这样大的压力,清减了不少,偏偏又是事事替人考虑的性子,他说他总是起的很早,不想让府上的人和他一同早起,所以才在外面买早餐吃,也在前年遇见了我。
“公子何不寻一知冷暖的枕边人?”我忍不住问他,其实他大了我十余岁,很少有男子到这样的年纪还未成家立业,更何况他并非浪荡子。
“我怕辜负了她。”他落子的手顿了顿,看着我的眼神像是带了点什么,“我这一生,为国事操劳,怕是能陪她的日子很少。”
不由自主地,我总是想将林询口中的这个她代入我自己,女子是该矜持些,满心的喜欢却无从诉说,只面上不显地告诉他:“若她喜欢你,也未必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