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要享乐,穷人要吃饭,国家要税收,这一条产业链不知养活了多少人。
关键……禁的住么?
风俗业的利润,支撑了半个海军,这特酿简直了,谁舍得封禁。
码头对过一酒楼,几位老者临窗而坐,观船望海,看楼下人潮汹涌。
一老者羡慕中带着嫌弃,“这就是灜州的商道?”
一人不屑道,“这哪里是商道,这是匪道!昔日高皇帝定下十五不征之国,怀柔远人以安国境,始有万邦来朝,皆奉我朝为上国,何等荣光?呵呵,如今十五不征安在?十之七八纳入灜州,岂非昔日安南故事再现?得土易治民难,终究得而复失,空劳一场罢了!”
“是啊,如此作为,穷兵黩武、好大喜功、贪财好色,视祖宗家法如儿戏,视人命如草芥。这这……无法无天啊。”
“如此暴君,梦白兄却说他是贤王?你莫非老眼昏花了?”
赵南星无言以对,憋了好一会儿,方才支支吾吾开口。
“你等刚刚被贬至此,不明就里,切莫乱说。”
“去年天灾,仰赖灜州舟师救命十万百姓,分散居于南洋,这难道不是仁义?”
“你等也不要只看那些女人,船上载货多少?运回多少金银?商贸兴盛又使多少人有了生计?这难道不是治国之道?”
“那些南洋诸国,昔年多有胁从倭寇、红毛夷犯我海疆,如今安在?”
“祖宗规矩,乃当时当日之举措,如今时过境迁,当审时度势,偶有变更也未尝不可嘛。”
“变则通,通则利,苟利国家,王霸之道未尝不可行之!”
“……这什么话,这什么话,人之操守何在?赵南星,老夫羞与你为伍!”
码头上,一少年人见一中年男子下船,心中欢喜,小跑着扑上前。
“舅父,舅父!”
黄程见到孩子不由心中欢喜,一把将其抱起。
“一官儿,呦呵,又重了又长高了。”
家妇人上前,饱含热泪,“夫君,此行可还顺利?”
“顺利顺利,你看,我这还胖了几斤。”
少年人从黄程怀中挣脱,双眼期许。
“你小子,拿着,这是给你的。”
少年人接过,这是一把波斯产匕首,刀鞘精致刀身泛着湛蓝幽光,只是没有开锋。
“喜欢么?”
“喜欢!喜欢!”
“话说你不是应该在学堂么,怎的来的?”
家妇人面带无奈,“这孩子,听说你要回来,非要来接,拦都拦不住。”
少年人恍若未闻,将匕首收起,随即左瞄右瞄。
“舅父,你没抢个女人回来么?”
“……胡说八道,你舅父我不是那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