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柏林忽然开口解释道:【加入我们不仅是为了管理和指挥方便,还有物资的分配。更重要的是,还要顾及到各位之后的去留。】
去留?
【什么意思?】秀眉下目光一凝,加贺问道。
除了地球,我们还有其他地方可去?
【我大概明白你们的想法。你们想靠自己的方式守护日本,我不嘲笑你们对国家的忠诚,但有一点需要明白,我们才是彼此的同类。】齐柏林直视对方。【你认为,如果我们暴露自己的身份,人类会如何看待我们?】
你的忠诚会换来应有的待遇吗?
无论是战时还是和平,人类都需要武器,否则核威慑又是怎么来的?但是,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当做一件兵器被他们握在手里?
我们和超凡者不一样,他们是人类的分支,再厉害也是人类的范畴,脱离不掉生老病死。
而我们呢?
作为地球上一个全新物种,还有着仅靠记忆就能激活金属,重组形态的无性繁殖能力,甚至能靠吸收金属实现永生,这足够让人类感受到生存威胁了。
人类能动用常规手段控制同类,但这些手段能用在我们身上吗?
人类能轻易被热武器杀死,但杀死人类的武器对我们能起到多少作用?
面对一个杀不死的敌人,怎么会不心生忌惮。
只要有利益就一定有纠纷,海洋里的资源可比陆地多得多。哪怕我们再如何心向和平,不愿意挑起纷争,他们也不会这样甘愿放弃对海洋的控制。
这是事关种族未来的战斗,除了彻底战胜对手别无他途。
地球虽大,却只能容下一个智慧文明。格里芬不愿意伤害人类,那离开的就只有我们。
加贺看了齐柏林的面庞许久,忽然咧嘴一笑。
【你的那位,就是被人类这样控制的傀儡吗?】所以你在这方面有丰富的人生经验可以说教?
这话听起来有点揭人痛处的意思,翔鹤不禁为对方的低情商捏了把汗。
齐柏林眉头轻蹙,略作停顿解释道:【她只是太过在意人类了。】
【她是人类,在意人类无可厚非。】加贺冷笑起来。【但让我不解的是,她对人类的亏欠,她为什么不自己去解决,为什么要把我们从死亡中唤醒,去替她抵抗末日?去平白在脑子里多了这么一堆破使命和责任?】
拯救人类么,多伟大的借口,她是这样的人但我不是。我不像她那么伟大,我只想力所能及地守着日本。所以你们提的主张,我一点也不感兴趣。
如果我们还只是舰冢,就不会有那么多新旧时代交替的观念冲突折磨着我们。你知道放弃一直以来坚守的信念和教条,去融入一个陌生的全新体系,究竟有多让人痛苦吗?
现在的决定就是我们能做到的最大程度了,因为不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借口活下去,我们将彻底沦为孤魂野鬼。
也在这时,一直背对着在场众人的赤城好似才从暂停中恢复,突然幽幽开口了。
【因为……她觉得我们都是罪人。】她转过身,双眼瞥向个头高挑的齐柏林。红光下带着一份平静。
趁着三人在交流的空隙,她已经听说了,从雪风那里。
格里芬是怎样的人,她比加贺清楚,至于自己和齐柏林的差异,大概也就是个人感情方面了。现在赤城已经明白了格里芬的动机,只是有别于齐柏林的情感认知,让她依旧保持着理性。
【我知道,这是她束缚我们的手段之一。她愿意接纳我们,但必须是干净的我们。这种行为……很自以为是,让人不爽。】
对于所谓罪人的这套说辞,赤城不觉得这是不能提的禁忌,但也不喜欢被这样定义。真要严格地讲,那时被勾玉污染过的她们,确实间接地在为日本侵略他国铺路。
这是在彼时有依稀记忆,并且现在也能回忆起来的事。
第一卷:362。3表姐妹也有关系不好的时候
经过这一趟日本之行,赤城也反思了自己的过去,只是在挣扎犹豫的过程中,尚未能接受过去的她,其实也是本我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