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等卑鄙的行为!
尼奥林沉着脸,在桌对面安伯森的热情邀请下入座。
席间的美食虽然精美,但他却吃得并不开心。果不其然,在绕了一个大圈子后,安伯森提起了最近有关超级血清的研发进展。
“在我看来,赫内查先生在超凡力量领域的探索可谓独树一帜,奥斯本集团虽为传统的制药公司,在接受新事物方面时常感到力不从心。”一头白发的安伯森将逐渐耷拉的双眼看向长桌对面的中年人。“不知阁下可否愿意指教一二?”
看了眼对面的父子二人,赫内查故作不知。“不知道奥斯本先生想问点什么?”
安伯森看向儿子。得到授意,诺曼拍了拍手,很快屏风被拉开,枥木久子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走了进来。
“您认识她吗?”
赫内查只在手下汇报的时候听说过,真人还是第一次见。他只是瞥了一眼就移开了目光。“从未见过。”
枥木久子眉头一皱,正要说话,却被正对面的诺曼狠狠地用眼神一瞪,随后就又被带了下去。
“我想我们之间或许有点误会。”待人被送走后,赫内查主动打破了有些微妙的气氛。
他知道对方把证人带过来是什么意思,自己虽在东京地下势力有一定影响力,但是和真正的商界大鳄奥斯本集团比起来底蕴还是太薄了。人家可是从战后开始就在这里扎根的势力,有美国政府和日本当局支持,属于黑白通吃,真正的地头蛇。
不想硬碰硬的他虽心有不甘,却还是主动服软。
“我的手下告诉我,前些天有位自愿接受试药的人临时反悔,打伤了我的研究员后逃走了。如今受伤者现在还在医院里接受治疗。”说完他顿了顿,看似感慨道。“没想到她跑到了阁下那里。”
好嘛,他还想把包庇犯人的帽子扣到自己头上。
诺曼摇着头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心肠再怎么坏也不至于造谣吧?”
“那您未免太小看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了,为了不让自己挨打,胡说八道撒谎是常有的事情。”赫内查连连摇头。“我不清楚她对阁下说了什么,但我可以保证的是,我名下的制药企业经得住任何检验。反倒是签了保密协议却又反悔的测试员,她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安伯森缓缓地点了点头。
确实,只凭一面之词并不能确认赫内查真的在进行人体实验,枥木久子言之凿凿不像撒谎,但她拿不出实质性的证据能证明这个男人犯罪了。
自己带她过来,正是想以此为借口敲打一下对方。
你看,我有人证,她知道你都干了什么,虽然扳不倒你,但这份警告也足够让你安分一段时间了。
至于枥木久子,安伯森并不会用完就丢,调查已经交给变种人工会去做了。她不是要去美国么,奥斯本集团可以全程报销路费。
赫内查的自辩似乎起到了效果,接下来的气氛又有所回升。
宾主尽欢散场之后,回到车内的赫内查脸色当即阴沉了下来。
“老不死的家伙……”
当着自己的面把幸存者亮给自己看是什么意思?警告我这个女人是你庇护的,不要找她麻烦吗?呵,无限能源公司的走狗,和那个女人共事了几十年,就把自己也当成她理念的继承者了?
幼稚!
这老东西已经不止一次妨碍我了,他以为自己是日本黑白两道的教父呢!?
见自家老大低声咒骂着,心情非常不痛快,同行的随从小心提议道:“老板,我们是不是……”
“现在不是时候。”压下心中的不快,赫内查摇了摇头。“那个叫枥木久子的你派人给我盯紧了,一旦她离开日本就立刻通知我。”
哪怕只是不经意的一撇,赫内查仍然觉察到了那个女孩眼中复仇的火焰。她不会甘心忘记这份仇恨的,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报复回来。
既然双方已经结仇,那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
有一类超凡者特别记仇,他们胆大妄为无视法律,枥木久子看起来就属于这类人。心机浅薄,还没有脑子,这种人赫内查见得多了。
他有的是办法除掉对方,还不用弄脏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