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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第3页）

哼，人类真是麻痹大意，战争结束后才不过三十几年，居然已经放松警惕到了这种程度。

【齐柏林，下命令吧，深海的资源修复了我的身体，我有自信能在敌人觉察之前抵达陆地的另一头。】

【不用着急。】齐柏林同样拿着一副潜望镜观察水面的动静。

由各种雷达整合的大脑中并没有发现周围海域有什么异常，但她依旧保留着一份警惕心。

毕竟她们的本体是由压缩到极致的金属构成，内部的核心在行动时会产生巨大的热源，再怎么注重隐蔽，有很大程度也会被雷达捕捉到。

除非她能再次拿到空间原石，吸收原石的力量产生屏蔽一切的护盾，否则她们就会被任何金属探测器发现真身。

穿越巴拿马运河是一次冒险，但收益值得她们这么做。

如今新大陆甚少存在战事，军用雷达不会频繁开启，而民用设备距离有限，这也意味着哪怕只是巴拿马运河区这么一块弹丸之地，也存在着大量的盲区和死角。

【不急，那样容易暴露我们。等一艘渡轮贴着它传递潜入，如果在零点之前没等到，我们再执行更激进的B计划。】

欧根看了眼专注观察的齐柏林，觉得对方或许有些过于谨慎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这份谨慎或许来自于身为航母的天性，如果当初她们能有齐柏林一同参与行动，也许俾斯麦就不至于首航即沉没了。

想到这里，她便按下急切躁动的心，任自己随着洋流浮动。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守株待兔的两人终于等到了一艘远洋货轮。

【走，跟上我……】注意到身旁少女的模样，齐柏林忽然愣了一下。

见对方盯着自己的脸发呆，欧根奇怪地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齐柏林顿了顿，不过很快她还是说道：【你看起来有点像她年少的样子。】

欧根反而说道：【我是按照你的模样幻化的。】

齐柏林沉默一下，随后中止了这个话题。

两人分别向货轮的船底游去，如游弋在巨大掠食者身边的向导鱼，放缓速度同步跟随着。

通过这种稳妥但较为耗费时间的方式，她们总算于后半夜来到了大西洋。

脱离大船一路下潜，如龙游大海任意驰骋，重获自由的人形终于得以施展全力，用高速追上了此前消耗的时间。

数日后，两人根据坐标接近了目标所在的海域。在凯尔特海以西的深海水域，她们找到了在陡坡处坐沉的俾斯麦。

尽管已经过去了几十年，但当初一路滑向深渊的痕迹依旧清晰可见。

【这是什么感觉？】注意到从俾斯麦那里发出的无序和混乱，欧根皱起了眉头。

她不记得自己曾在对方身上感受过这种令人绝望和窒息的味道，当初她们一同出航时，来自对方身上向上蓬勃的朝气一直记忆犹新。

自己在离开之后，这艘船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齐柏林面色慎重。

格里芬曾经说过俾斯麦给她的感觉，就像是数千号亡灵缠绕汇聚的聚阴地，时时刻刻都充斥着让人落荒而逃的恐惧。

【你不是战沉的，所以你大概不了解战沉之后的船只带给人的压抑。】她慢吞吞地说道。【我虽然也不是，但是我亲眼见过太多了。】

【我以为空旷孤寂的深海环境就足够让人心生抑郁了……】没有反驳齐柏林的话，欧根的眼中浮现出一丝怜悯。【这就是战争，既有光辉的荣耀，也有苦涩的耻辱。俾斯麦是荣耀的，却依旧无法让信仰她的人获得救赎。】

他们的亡魂被困在这里，日日夜夜散发着凄苦悲痛的哀嚎。

【齐柏林，如果你有办法的话，就尽快净化她吧。】

没有多话，齐柏林向舰冢靠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