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应他的是一堵越靠越近漆黑的墙。
伴随强行扩张的血肉通道,沉重的脚步声引得人心脏剧震,安东尼嘴唇紧抿,面容紧绷。在对方靠近自己并展开抓取的瞬间,早已蓄力多时的长剑翻转。
一道金属刮擦卷起的火光沿着头顶落下,涂抹振金的剑锋轻而易举地斩断了强化人的手臂,余势未衰从其脖颈贯入胸腔,将之劈成两截。
走到那张非人脸旁,模仿大师举起长剑自鼻腔插入,剑柄一扭,本就脆弱的脑袋当即裂开。残留的血浆流了一地。
“又弱,还毫无挑战价值。”
和这样的对手战斗,还怎么学到有用的技巧呢?
叹了口气,他扛着剑走向被撞得扭曲的水密门前,用戴着金属手套的手敲了敲门。“警报解除,赶紧出来。”
“是援兵吗?”泄露的缝隙内传来胆战心惊的声音。接着是一阵使力声。“我们打不开,门卡死了。”
“废物!”发出不屑的轻哼,模仿大师收剑,双手将门扯下。
看见通道内那倒下的怪物,这些人这才发出劫后余生的庆幸。
“拿好你们的武器,别掉以轻心。”说罢,他向出口走去。
冷漠如他,能出言提醒已经很不错了。
“等等。”布什忽然出声叫住了他。他看了眼那具劈成两半的尸体,说道:“带我去见齐柏林上校,我有重要的话要告诉她。”
等到布什跟随模仿大师重新回到甲板上时,战斗基本到了尾声。
看着不时散落在各处的残肢断臂,这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幸存者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位于齐柏林舰岛内的CIC作战室,格里芬正在听取来自舰队的伤亡报告。
“萨凡纳号上的官兵损失比较大,参与拦截的士兵几乎无一幸免,舰体本身也有多处破坏。但底层动力舱室运转良好,维持航行没有问题。”
“火奴鲁鲁号情况差不多,舰艉导弹发射架被摧毁,甲板和舱室需要修补和清洗。上帝啊,那里真是地狱。”
“马里亚纳号和萨拉托加号损伤较低。猎狐犬小队伤亡两人,失踪一人。”
“敌人呢?”这是格里芬的声音。
“已尽数歼灭。”
“很好。”女人满意地点了点头。“万幸我们没有让所有的敌人都降落。打扫战场,把伤员都转移到本舰上。”
“上校,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副官问道,他的脸色看起来十分凝重。“我不想质疑你的决定,但如此惨烈的伤亡,必须有人要为此事付出代价。”
“我理解你们的愤懑,中校。但我会继续按照原定计划前往亚洲,并且我向你们保证,如果美国空军再次施展同样的战术,他们将有来无回。”
“我明白,上校。但是……”副官的情绪看起来有些低落。“我们不应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如你说的,我们是正义的一方,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我们正在和世界为敌。就算有些国家愿意帮助我们,他们也没有这个能力吧。
格里芬也沉默了。
他们当然没有错,但依旧遭受到不公正的对待。并且情况还和之前小打小闹完全不同,空军动了真格的。
现在舰队出现了伤亡,士气有所降低,按往常惯例,此时应该回港休整。
然而现在他们又该去哪个基地靠岸呢?出发的时候豪情万丈,士气高昂,如今却几乎成为了像丧家之犬一样的存在。世界之大,竟然没有一个地方是安全的。
当一系列现实问题接踵而至的时候,原本的浪漫主义也开始消退了。
对此出现在全军中的消极气氛,稍作思考后,格里芬只能说道:“收拢舰载机后改变航向,我们先往瑙鲁方向航行。三小时后往北。趁着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