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你们好运。”
“也祝你好运。”
拍了拍警员的肩膀,独眼男人悄悄从二楼平台落到了地面。
在汉堡店内的幸存者们的视线中,对方一路躲藏着,很快消失在街角的巷子里。
一路潜行,弗瑞躲过了好几队游荡的疯子,经过数年发展,罗斯维尔市已经在原本的面积上扩大了接近一倍,在居民数量增多的同时,被感染的人数也增加了。
在有些地方,他不得不通过钻下水道的方式躲避漫无目的的疯子。
但下水道里也不是安全的,因为和他抱有同样想法的人也有不少,他们有的逃出生天了,但更多的人在这片暗无天日的地下迷宫被腐蚀和污染。
密闭空间内的腐臭和病毒共存,当弗瑞意识到自己的意识出现问题时,他的眼前已经出现了幻觉。总部配发的防护装置并不能完全阻隔病毒的入侵,如今这层滤网也到了它的极限了。
但尼克·弗瑞也是接受了超级士兵血清的超凡者,比起这一次泄露的能快速感染普通人的情绪病毒,他的抗力明显要高出许多,但这不意味着他这样的人可以免疫病毒。
第一卷:258。7穿越
他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必须尽快找到离开下水道的出口。
感受到自己内心的躁动越来越强烈,一种想要破坏一切的冲动从神经中枢蔓延到四肢末梢,在黑暗中,他的拳头在不知何时已经捏紧了,而他向手发出的指令却是张开。
身体正在失去控制,憋气已经快要晕厥的独眼男人爬上了梯子,忍着双眼冒花的不适,用紧握拳头的手臂试图顶开井盖。
弗瑞明白,这个时候绝不能晕厥,一旦闭上眼睛,下次醒来他不能保证还会不会是原来的自己。
头顶的井盖被掀起了一道缝,大量的新鲜空气顺着这条缝隙涌向他满是汗水和油腻的脸,顿时感到一阵神清气爽,原本意识濒临模糊的弗瑞总算恢复了些许精神,一鼓作气从下水道爬了出来。
仰面躺在公路上,他大喘着粗气恢复了许久,这才积攒起了一点力量。
正当他准备起身继续前进的时候,在火光照射的墙上,出现了一群黑影。木桩杵地的声音和低沉呢喃越来越近。
弗瑞当即翻身滚到了马路旁的一辆货车底下,四肢发力,吸上车底,与阴影融为一体。
木桩声和呢喃越来越近,那些漫无目的的疯子正在向这里走来。
透过车底的缝隙,弗瑞看到这些人举着火把和简易的武器,目光呆滞,面目全非,口里反复念叨着“献祭血肉”、“取悦神明”等魔怔之语。
那木桩一下一下敲击着路面,震得人胸闷只想呕吐。弗瑞紧抿着嘴唇,剩下的眼睛始终关注着近在咫尺的队伍。摇曳的火光照耀着周围,却唯独漏了车底,他得以在满是灰尘和阴暗的夹缝中幸存下来。
等到队伍离去,正当弗瑞准备从车底出来时,却又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街角。
他穿着和普通人一样的西装,梳着得体的背头,脸上挂着一贯的从容。如果放在往常或许并不那么引人注意,但出现在眼下这个环境就让人忍不住多看两眼了。
对方似乎没有发现躲在车底的弗瑞,在观察了一番疯子们远去的方向,他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弗瑞的记忆足够好,他认识该名男子,对方曾经堂而皇之地出现在神盾局内部,不过是以另外一种形象。
现在在这种地方再次遇见,并且穿着便装且行迹诡异,这一举动让生性多疑的弗瑞不得不多想。
等到对方离开好一阵后,弗瑞这才从车底爬出来,确认了一下方向,快速钻入黑暗中。
这一路上走走停停,他终于来到通信站。这里的环境和城区的其他地方一样,都在事故爆发时遭到了严重的破坏,大街上堆满了废弃的汽车和杂物,燃烧着的木制电线杆上还隐约能看到人的轮廓。
而在街道两旁的门面店同样一片狼藉,偶尔有几具零星的尸体不着片缕地躺在地上,更多的是铺满街道和垃圾混在一起的碎肉。
老鼠、猫和狗,还有其他野生动物皮肉绽开,牙尖嘴利,体型比原来大了一圈。它们肆无忌惮地在其中畅游,发出大快朵颐的声音。
和感染了病毒的人类一样,动物们同样发生了变异,变得比之前还要危险。
弗瑞不想惊动这些生物,他轻手轻脚地在报废车辆间穿行。好在这些变异生物的注意力并不在他这里,这让他得以有惊无险地度过这条公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