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儿,他都体贴入微,人又生的伟岸俊俏,不知将来会是哪家女儿能有幸得这样的儿郎垂青。
齐亓一路将头垂的很低,眼观鼻,鼻观心,心绪堵乱。
乔珩也是不知在想些什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好半晌,两人谁也没说话。
街上的行人摩肩接踵,齐亓的肩膀也不时的会与乔珩执伞的手臂发生擦碰。
“玊之,还是我自己来吧。”他头也没敢抬,轻声念了声,伸手便要去握那伞柄,谁料却一把握上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有力大手,乔珩只着了件单薄的外袍,可手上的温热仍是狠狠地熨烫着齐亓的掌心。
倏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猛的将手缩了回去。
周遭有些嘈杂,乔珩并没听到齐亓方才说的话,只感觉到他在抓自己的手,下意识的以为是拥挤的人潮涌的他站不住脚,乔珩微微蹙眉,换了左手执伞,右手一伸自然而然的搂着齐亓的肩膀将人拢在身侧,纸伞将他遮的更严实了些。
被他这么一搂,齐亓整个人都僵住了,转而变成了一只正在被沸水浇烫着的虾子,从耳根一路红到脖颈,红意仍顺着背脊一路向下爬去。
“我不是这意思……”
呼……一定是穿的太厚了。
“怎么了?亭砚,你的脸怎么红成这样?是不是哪儿不舒服了?你且撑着伞,我背着你走吧?”乔珩略显紧张的说道,搭在齐亓肩膀上的手也不自主的搂的更紧了。
虽有常言道:关心则乱。
可是,真的是没这个必要……
齐亓急遽的婉拒道:“没,我没有不舒服,这样就可以了!”
挚友之间勾肩搭背的本来也没什么不妥,都是大男人也没什么好扭捏的。
可是,这种心脏快要怦怦地自胸膛跃出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周遭的嘈杂喧闹声入耳都不那么真切了,一瞬间,齐亓好似只能听到自己心跳声,那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汹涌澎湃。
穿过人来人往的街巷,两人来到齐亓的小院门前。
乔珩先前来时,只是押了人或是拿了东西便走了,未曾认真的看过这个小院。
此次特意留心多看了几眼。
只见门栓老旧,门板破落,粗糙的老屋危立着,屋顶的瓦片剥落的不剩多少,院中杂草丛生,枯败的草都快齐了腰,入眼满是荒凉。推开咿呀作响的屋门,屋中除了一张简陋的床榻和一张快塌朽了的木桌,几乎是空空如也,却也落得个清静利落。
这几年亭砚就住在这种地方?冬不可遮风,夏不能挡雨……
看到乔珩剑眉微凝,齐亓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屋舍简陋,招待多有不周,还望玊之你多多海涵……”说着,又手忙脚乱扑了扑床褥上的积灰,“你随便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