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就苦了苏遐州。
毡房四面漏风,他不得不整夜跟楚凤歌贴在一起不说,整日无所事事,更没有借口逃避楚凤歌抓他出去打八段锦,每次都累得半死才被放回来。
更要命的是,他打小不是伏案读书,就是誊抄札子,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每次动起来肢体分外不协调,好似中风病人。
楚凤歌看不过眼,逐一纠正道:“先生,出拳肩不能晃,用腰腹发力,右脚蹬地,懂么,像这样——”
说完,自己放慢速度,示范一遍,道:“你再做一次。”
苏遐州运动天赋都拿来换脑子了,明明按照楚凤歌的指点一拳飞出,却差点把自己拽飞出去,拧成个麻花。
看着楚凤歌扶额,苏遐州道:“呃,要不……算了吧,我就这样将就着打也不是不行?”
楚凤歌却道:“不行!八段锦之所以能强身健体,便是调整修炼者的气息与发力。你呼吸发力皆不对,如何能有效果?”
自从他这次发烧之后,在他的身体问题上,楚凤歌就变得很……不近人情。
苏遐州讷讷道:“哦……可是我学不会啊。”
他第一次在楚凤歌脸上看到了可以称之为“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他摇了摇头道:“先生,你这么聪明的脑袋,怎么就是学不好一个八段锦呢?”
学不好就是学不好,要是知道为什么学不好那不就早学好了!
苏遐州又试了一次,不负众望,左脚踩右脚,差点亲吻上突厥辽阔的大地。
楚凤歌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他,叹气道:“我真的很怀疑,先生,你是装的吧?”
苏遐州被他拦腰兜住,硌到了胃,痛苦的干呕了一声,才爬起来振振有词道:“六郎,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呢?你们都是开蒙便习武,是有童子功的,我这样毫无基础的新手当然无法比拟了,要不咱们打个商量,还是——”
楚凤歌断然道:“不行!”
他道:“既然先生模仿不来,那就我来带着先生做!”
带……带?怎么带?
见苏遐州满面迷茫,楚凤歌命令道:“摆好姿势,扎住马步。”
苏遐州乖乖照做,大腿顿时一阵酸胀。
然而,很快的,背后一热,一句温热的身躯贴了上来。
他的右手被拿住了,楚凤歌附在他耳边轻声道:“这一招名为‘攒拳怒目’,出拳的时候,手腕翻转,变为手背朝上……”
他一边说,一边握着苏遐州的手,带着他将这一拳打了出去。
奈何苏遐州对发力一窍不通,有形无神,虚软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