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情的桃花眸中仿佛真的开出了数片桃花瓣,就那样盛着春风吹向谢必安。
已有婚约,心上人。
这两个词让谢必安的心一动,难以言喻的情绪填满他的胸膛。
谢必安向来无法抵抗。
他盯着那枚金玉耳坠,眼睫颤了颤,又抬起眼。
眼前的范无咎是丝毫不作伪的表情,催促着谢必安帮他戴上。
在范无咎的示意下,谢必安迟疑地伸出手指,将范无咎手中的耳饰拿起。
金玉耳饰在范无咎的手掌上都捂热了。
只感到一点点的凉,而后握在手中便是如皮肤一般的温度。
耳坠是那样的小,能够完全被谢必安包在掌心中。
但是却出奇的有份量,放在手掌上也能感受到重量。
谢必安两指小心拿着这只金玉耳坠,还没靠近范无咎,范无咎已经主动靠了上来。
他将耳鬓的头发撩到一边,把自己的耳朵展现在谢必安的眼前。
仔细看去,谢必安才发现范无咎的耳垂上不知什么时候打了耳洞,他之前从未注意到这块。
“是小时候打的。”范无咎突然出声。
在范无咎被使者带去从母族带去西域之时,和他一起的使者认为既然去了西域就应该融入西域风俗,便自作主张在范无咎的一只耳朵上扎下了耳洞。
那时的范无咎还不知道这行为的含义,只是以为自己又要受到拷打,针穿过皮肉的感觉并不好受,但范无咎一声不吭。
只是在打完耳洞放开后,范无咎缩在角落捂住自己的耳朵,暗自记住了使者的脸。
这个耳洞就一直跟随范无咎直到现在,未曾愈合过。
曾经范无咎视此为屈辱,从来没有想到自己竟会有主动佩戴上耳坠的时候。
见谢必安没有动作,范无咎又低着头,将自己往前凑了凑。
他伸着脖子垂着头颅,毫不掩饰地展示在谢必安的眼前,温顺的像是一只羔羊。
似乎哪怕谢必安此时用刀割下他的头颅,他也甘之如饴。
范无咎催促着谢必安,然后有微凉的指尖碰上了范无咎的耳朵。
前面还在小声说话的范无咎突然失声。
指尖小心抚着范无咎的耳朵,另一只手拿着那只金玉耳坠,缓缓穿过范无咎的耳洞。
同时他并没有停止对范无咎耳朵的轻抚,明明清楚佩戴耳环并没有任何痛觉,尤其是这种已经成形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耳洞,但是谢必安还是害怕。
害怕范无咎会疼痛。
曾经的母族,曾经的使者,从来不会在意范无咎痛不痛。
只有谢必安,哪怕时隔多年抚摸那一个不知多遥远的时候形成的“伤疤”,还会害怕着范无咎会感到疼痛。
哥哥,你该让我如何是好?
范无咎垂下的眼睛掩住了他眼神中深沉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