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可这状态,也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又饿又困,大约郑娘遇上什么事了。
范无咎坐在桌前默默啃着鸭翅,看着谢必安将睡着的小可抱到昨日他只能短暂一睡的床榻。将小可放好后,谢必安就从房中出来了。
他开始收拾东西,看样子要出门。
“可是出什么事了?”范无咎问他。
谢必安低头给自己整理装束,手抓着腰带一系,那腰便又显了出来。
他没有仔细回答范无咎的问题,只是轻轻应了一声。
范无咎依旧锲而不舍地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这下谢必安的动作顿住,他抬脸看向范无咎,这位还没在他心中洗脱嫌疑的外乡人士。
范无咎用巾帕将自己手上晶亮的油渍擦拭干净,全然没有感受到谢必安眼神中的意味,他还眨了下眼:“没准我能帮上什么忙呢。”
谢必安盯着他看了几眼,在范无咎以为这位无情的小谢护卫会拒绝时,谢必安突然答应了。
“那就跟着我来吧。”他说。
已经做好被拒绝准备的范无咎惊讶了一瞬,立马站起身跟在谢必安的身后。
两人一同往外头走去。
正值正午,满街飘着诱人的饭菜香味。
“那个小女孩是谁?”
走在谢必安身边的范无咎开口询问,毕竟看上去谢必安与这小女孩很熟稔的模样,而据他所知,这位谢郎君应该孤身一人没有亲缘。
“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孩。”
谢必安垂着眼,阳光打在纤长浓密的睫毛上恰好落下一层阴影,像是展翅翩飞的羽蝶。
小可与谢必安是邻居,他们一家与谢必安同住一条街,因此各种情况也大致了解些。
小可的父母郑伯郑娘以贩卖为生,每日早市开始后夫妻两人便沿着上京的长街贩卖。
虽然小摊贩卖的日子辛苦,但是一家人陪伴着也不觉得吃力,哪怕赚的银两不多只是勉强糊口,可只要三人一起,便也不觉得辛苦。
谢必安的父亲巡护时看到小可他们,也会照拂一下生意。
但随着小可长大,一家的开销也越来越大,为了补贴家用,除了之前沿着长街贩卖,郑伯每日会前去上京与大都之间相隔的那座山上拾柴。
上京的冬日很冷,白雪厚厚的覆满一层,人们出行都无比艰难,因此対柴火的需求也就更大。
郑伯就这样每日靠卖柴火赚的其他的收入来补贴家用。
“她爹呢?”
范无咎问。
前面小女孩来找谢必安时说她娘亲许久未归,这样的事情第一时间应找的是自己的父亲,而不是邻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