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必安的声音就如今晚的月光一样寒冷。
他并不想再和这男人牵扯上任何,毕竟男人狡猾奸诈的超乎他的想象,稍有不慎就要掉出男人不怀好意的陷阱中。
男人点点头,真诚地说道:“你可以带我去衙门,我没有意见。但是我们打一个赌,若是官老爷证明了我的清白,判我无罪释放,那谢郎君就让我在家中借住一段时间可好?”
没想到男人竟然如此自信他会无罪释放,提出的要求也是在人的意料之外。
谢必安问他:“那若是你有罪呢?”
“那我就甘愿受到处罚,在牢狱中待上我应该待的时间,坚决不会打一丝一毫的主意。”
男人努力举起他被谢必安用绳束缚住的手腕,手指朝天竖着,状似发誓,“我所言真实,若有半点虚假,让上天当即降下神罚,将我劈个一干二净。”
闻言谢必安用凤眸眤他,继续扯着男人往衙门走去,“你本就应该在牢狱中带着,用这赌誓根本是无厘头。”
男人笑了。
谢必安的侧脸看上去一样的冷漠无情,实在是犹如高岭之花云端之月那般不易接近。
但男子还是不懈地问道:“那谢郎君这话是觉得我还是可能无罪释放的对吗?”
谢必安的脸蓦地转过来,凤眼看着嬉皮笑脸的男人上下打量一番,清透的瞳孔宛若上好的琉璃。
他嗤笑:“不可能。”
“那为什么不与我来这个赌咒呢?”
谢必安自幼行事比同龄人早熟,性格也庄重严肃,继承父亲衣钵当上衙门的护卫后兢兢业业从未有一点疏漏,如果一定要说一个纰漏,那就是昨夜让男人从他眼皮底下溜走这件事。
他还从未做过如此幼稚的事。
打个赌咒?
谢必安从七岁时就不这样做了。
可是眼前男人的语气和含着挑衅的动作让向来稳重的谢必安难得在心中激起了战意。
“成交。”
将男人的赌咒重新复述一遍,谢必安语气坚定地说道。
在他看来,男人不可能没有蹊跷。
“那么……”
男人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鲜红的舌尖一闪而过。
“成交。”
两人走在安静的街道上,撒下的月光将他俩的身影拉的又长又细。
一前一后逐渐融合在一起,好像两人靠在了一起。
往前走了两步路后男人突然开口。
“对了谢郎君。”他看着谢必安的后脑勺。
“怎么?”
还以为男人还有什么鬼话要说,谢必安转头看向他,眼中藏着不耐。
“忘了说了。”
男人的衣服还是昨日的衣服,依旧无法掩饰他身上非凡的气度,从随意举止中流露的风流倜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