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的太古世界不是已经不可能越武尊境界?”白阳疑惑道。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从前便已经达到了真圣境的强者,却不会受这一规则的限制,最多是此生无望成神而已。但是,就算不能成神,又被那道封神者留下来的大阵压制,他们的力量也依旧很强,虽然挥不出真圣的力量,可境界却仍然是世界的圣者,是世间最强大的人。”
“除了他和御玄鸣,我想还有那名论剑峰的剑神,以及一个叫紫烟侯的人有这样的实力。”
“紫烟侯?”
白阳听到这个名字,忽然间想起了自己当年经常会做的那个怪梦,在那个梦里面,他就是一块石碑,而一个身穿紫衣,气息宛如帝王般的男人曾经出现在石碑的上空,想要以一招九天同坠将那石碑中的光球给阻挡下来,最后却无能为力。
想到那个男人,白阳就有几分心悸,如今实力越来越强,自然能够体会到当初那个梦里面的存在究竟有多么的可怕。
主宰与白阳的心念相通,自然也知道白阳的想法是什么,他轻声说道:“看来那个梦对你的影响还真是很大,没错,你梦里面的那个人,便是紫烟侯。”
“可是那个人不是已经死了?”白阳楞了一下。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梦是从千万年以前传承下来的记忆片段,却不想那梦里面的恐怖存在,到了至今居然还有人活着!
“紫烟侯没死,他也绝不会死。因为他也想要杀光明,那些曾经通天彻地的真圣境强者,都想杀光明。”
“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御玄鸣已经找到了光明,现在他在与全世界为敌,可是真正的光明,却才是举世为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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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主宰的话,白阳久就不能平息自己心里面的惊讶,因为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么多真圣境的强者。
他一直以为武尊便是这个世界的巅峰,可是如今主宰告诉他,在武尊之上的境界中,有人达到了那个层次,并且还是外面活蹦乱跳。
曾经教他剑术的御玄鸣便是真生境的强者,对此白阳一点都不感觉到意外,可是一想到还有比御玄鸣更加残忍而且可怕的存在,这就让他无比的烦闷,而且隐隐还有一些紧张。
这种紧张感,就像是一道催命逼迫的符咒,让他恨自己的实力还不够强大。
“不要想的太多了,现在的你想要对上那些传说中的人物无疑是自寻死路,就算再给你十年的时间,你也未必能够达到那个层次,可是如果给你二十年,给你三十年,你也许就可以越御玄鸣,甚至越光明也说不定。”
“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
白阳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也知道现在的他,绝对不可能有那么多的时间。
但就算是这样,他也不能够放弃,至少,不能够在此时此刻放弃。
假如真的有一种办法能够让他在短时间之内达到那堪比真圣的境界,他绝对不会有任何的犹豫,但是至少主宰不会让他选择这种办法。
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能掩盖他现在的时间已经不算很多的事实。
如今白阳就像是身处在黑暗中一步一步的向前走着,但这个事情就像是黑暗中忽然出现的光芒,打乱了他所有的节奏,同时也让他无法再继续悠然的向前行进。
如果再这样继续悠然下去,他的计划便会全盘崩坏,因为毕竟他答应了主宰,答应了他要帮他找到当年那些害过他的人。
可就算是如此,他现在身负着的压力也实在太大了。
主宰好似有所察觉,不禁安慰道:“不要哭丧着脸,以你的本事,给你足够的时间,你绝对能够越所有人。当然,现在正是时间最为紧缺的时刻,你没有多少时间,我也没有。如果这次不能拿到造化球为我重塑肉身,未来的路,只怕要你一个人继续往下走了。”
“为什么这么说?”白阳忽然有些震惊,因为他听出了主宰这番话中的离别之意。
离别,就代表主宰可能会消失。
不管因为什么,白阳都感觉到了一股危机感,忍不住道:“难道你不想报仇了?”
“过去了这么多年,其实有再深的仇恨,我也早就淡忘了,或许我现在坚持的并不是报仇,而是神之力能够完美,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完美神之力的可能性,也看到了真正属于你的神之力。”
“创造它的最初想法,就是想要造福那些无法拥有血脉之力的人,可是人性实在太过贪婪,使我被人所害,被人追杀,直到我真正将神之力完美,以至于天下无敌的那一天开始,我便走入了一个怪圈。这个怪圈,是每一个人都会经历的过程,那便是自我怀疑。”
“神之力的完美与缺点,都是我一手创造,而我是它的父亲,自然要对它负责。现在它的能力已经能够让很多的人拥有血脉之力,就凭你身上的炎魔、冰螭、金龙三种血脉,以及你本身所拥有的血脉来看,你就是天下真正能够将各种血脉之力融会贯通的那个人。这一点,就算是当年的我都做不到,既然我看到了它的希望,看到了血脉之力以及神之力的未来,那我为什么还要执迷于仇恨呢?”
主宰的声音到了最后,已经沙哑的不成样子,好像突然之间看透了人世沧桑,对这世间有一种无可依恋的感觉。
白阳能够感觉得到他声音里的那一抹苍老,知道他经历了无数的岁月,最开始执着于仇恨,直到慢慢将仇恨放下,专注于修改完善神之力,让神之力变成更加完美的力量,这一过程对他来说一定很不容易。因为一个曾经无敌于天下,却遭受奸人所害,被迫害至这副模样的强者,绝对对那些害过自己的人充满了恨意。
要他不恨,要他忘记,那应该比让他形神俱灭还要困难。
在一年前的主宰,或许曾经是这样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