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一去世,很少来往的舅舅姑姑就来了他家,抢着要抚养她。
舅舅说自家也是女儿,姐妹俩在一起生活正好。姑姑说家里房子大,三室的一人一间,住起来宽敞。
听着都是好话。
她原本以为他们都是为自己好,哪里想到,她爸爸火化当天,她哭晕过去,醒过来想去厨房倒水喝,恰好听见姑姑打电话:“一个小姑娘,都十四了,随便养养就成年了,她名下可是有两套房子,还有存款加赔偿一百万呢。有了这个,你娶媳妇都够了。”
“你到时候表现好点,带着她玩,别被莹莹比下去了。褚舫想送他闺女出国呢,这笔财产肯定不会放的。”
褚舫是她亲舅舅。
何熙这才知道,原来他们都有目的,她仿佛就在那一夜间长大了。
随后看世界也不一样了。
原来那些看似疼爱的话后面,都各有目的。
她学会了应对,故意谁也不答应,眼睁着看他们因为自己不松口而越发着急,随后更是相互看不惯,最终当矛盾不可调和的时候,两家人破口大骂大打一场,底儿都掉了。
何熙就在那时录了像报了警,要求去的孤儿院。
这一切,长达半年。
自此,她从一个没心机的傻白甜,彻底变成了个白切黑。
不过,虽然心疼,晚上吃饭的时候,何熙也挨训了,李大壮说她:“你厉害也不用人前说,这会儿名声可好听了,人家肯定背后说你凶,怎么找婆家?”
何熙笑眯眯:“害怕我凶的人我才不要呢。舅舅,晚知道不如早知道,你说是吧。”
李大壮彻底无语了。
倒是舅妈和姥姥乐的不得了,还说呢:“晴晴说得对。”
舅舅于是冲着舅妈说:“你这墙头草!”
舅妈仿佛没脾气一样,半句话都没吭,不过到晚上的时候,何熙出来上厕所,正碰上舅舅端洗脚水,舅舅还挺不好意思的,“我自己洗。”
话音刚落,屋子里舅妈喊:“你怎么端个洗脚水这么磨蹭呢,我等好久了。”
舅舅:……
何熙:……
不过王老六的确精,第二天一大早,李一民兄弟三还没回来,王老六就已经带人来了小李村。
他也不遮掩,脑袋顶上包的跟秤砣似的,脸上鼻青脸肿,走路还一瘸一拐,比老支书伤的厉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