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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3页）

&esp;&esp;“使不得。”风絮要解下披风还回去。

&esp;&esp;楚灯青按住她的手：“披着吧，我会武，比你抗冻。”

&esp;&esp;风絮低头望了下楚灯青的手，又抬头望她：“为什么？”

&esp;&esp;楚灯青笑了下：“披着吧，天冷。”

&esp;&esp;风絮怔愣片刻，点了点头。楚灯青松开手继续往前走去，风絮连忙跟上。

&esp;&esp;“姑娘，会武是什么感受啊？”风絮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或许是楚灯青方才的举动给了她一种温柔的错觉。

&esp;&esp;“会武，大概是自在的感觉吧。”楚灯青停步等了下风絮，“当一个人的武功达到极致，无论身处什么困境，都能以力破之。”

&esp;&esp;“姑娘也可以做到吗？”

&esp;&esp;“暂时不行。”楚灯青轻叹一声，“不过我有耐心。”

&esp;&esp;风絮道：“可是很多时候，耐心等不来自在，只能等来侮辱，无尽的屈辱。”

&esp;&esp;“听起来，”风絮跟上后，楚灯青继续缓步向前散着步，“你受过不少苦。”

&esp;&esp;风絮愣怔片刻，摇了摇头：“还好啦。”

&esp;&esp;楚灯青也不追问，道：“世人多受苦，欢乐常难得。我也不例外。”

&esp;&esp;她偏过头望向风絮：“有时候也只能且过且走着。”

&esp;&esp;“楚姑娘也会受苦吗？”风絮小步跟着，轻声道，“因为楚姑娘看起来是活得毫不费力的人。像……像神女一样，所有想要的东西都会有人乐意双手奉上。”

&esp;&esp;楚灯青摇头失笑：“若真如你说的倒好了。”

&esp;&esp;“难道事实不是如此？”风絮问。

&esp;&esp;“当然。”楚灯青低声道，“在许多人眼里，我只是一件可以被争来夺去的物，从不曾作为独立的人而存在。”

&esp;&esp;“我想要美食珠宝华服，或许可以得到。”楚灯青笑得戏谑，“但若我想要的是他们的命呢？”

&esp;&esp;“风絮，”楚灯青停住脚步，“如果我要的是命，他们也能双手奉上吗？”

&esp;&esp;风絮蹙着眉：“恐怕很难。”

&esp;&esp;“是，但他人不送，我亦可自取。”楚灯青道，“这大概就是会武的自在吧。”

&esp;&esp;楚灯青一双明眸浸在如水的夜，风絮错觉看到了漫天的月华。她当真不知道自己有多耀眼么？

&esp;&esp;风絮说不清此刻的心绪，只是无法将目光移开。她揪住楚灯青给她披上的狐裘披风，不知为何就湿了眼眶。

&esp;&esp;“怎么哭了？”楚灯青问。

&esp;&esp;“奴婢只是在想，连楚姑娘您也暂时得不到自在与欢乐，像奴婢这样卑贱的人受再多的苦也是不值得同情的吧。”

&esp;&esp;“我并不认为风絮应当受苦，也不认为你需要同情。”楚灯青轻声道，“但若你需要，我可以尝试一下如何安慰人。”

&esp;&esp;风絮破涕为笑：“楚姑娘，你真是个妙人。”

&esp;&esp;楚灯青挑了下眉：“你也不差。”

&esp;&esp;风絮眨了下眼，让泪珠自然滑落，浅笑道：“姑娘，夜深了，奴婢去拿两个汤婆子给您被窝暖暖。您再散会儿步就回去睡吧。夜太寒，当心着凉。”

&esp;&esp;楚灯青颔首道：“去吧。”

&esp;&esp;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