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陆龄膝盖磕到地上,疼的她没能把话说完整。
‘杨桃撒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浑身的力气被抽空,陆龄连跪也跪不住,直直的摔到地上。
周围有一段时间的安静。
等陆龄反应过来的时候,她知道这是不正常的安静,应该来源于耳鸣或者突发性耳聋。
为什么呢?
带走陆龄力气的是后背那道疼痛。陆龄对这样的疼痛不陌生,但是好久不体验就会开始慢慢淡忘。
直到这一刻,陆龄想起来她后背的疼痛应该来自刀伤。
但怎么会有刀呢?
陆龄的脑子钝钝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余深焦急的脸撞入她的视线。
陆龄看到太阳、余深和余深的眼泪。她伸出手,可抬了半天却始终没有能够把手抬起来。
太累了。陆龄想,我一定是太累了,好冷。
“陆龄!陆龄!”她的听力恢复了,世界一下子变得嘈杂,但都是余深的叫喊。
除了喊她的名字,余深还在喊:“贺远,我求你!我不会计较!”
贺……远……他怎么出来了?陆龄想不通。
但是回答余深的只是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余深又回过头来看她,眼泪都滴到她的脸上,弄得她满脸都是。“怎么办啊……陆龄……你没有带手机……我的手机刚才摔坏了……陆龄……”
‘别哭啊,傻孩子。’陆龄双唇颤抖着,终于说出一句话来:“没……关系……不疼……”
“怎么可能不疼?怎么会不疼?”余深的手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她狠狠擦了一把脸之后,陆龄看到她满脸满手都是血。
‘这不会是余深的血吧?’
陆龄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余深抱起来,她浑身都在颤抖,没走几步路好像自己也要跟着倒下。
陆龄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力气,一把抓住余深的胳膊,“放我下来。”
余深不肯,但停下了脚步,重新不知道是以跪还是坐的姿势到了地上。
‘好冷啊。那血可能是我的。我好像要死了。’
陆龄窝在余深的怀里坐着,这个念头冒出来之后就无法再消失。因为温度随着力气一起从后背的伤口里流失。‘贺远一定是把刀抽出来了,否则只有刀捅进去,不会那么疼。’
陆龄想过这最后一句题外话,看向了余深。
她还是在哭,但没有看陆龄。
她抬着头,用陆龄从来没有听到过的悲愤在哀求:“关秀,我求求你,我抱不动她,你把她送到医院去,我不会告贺远,我甚至会给你们一笔钱,一大笔钱,我求你,关秀,我求求你。”
陆龄把头转过去,看见了许久未见的关秀。
她躺着,所以他更高了,像是天那么高。关秀的神情很复杂,但陆龄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在想那天的那句话:“陆龄,你行。你最好以后别有求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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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一语成谶。
陆龄胸腔内有一股乱气,横冲直撞让她弯起腰咳嗽了一下。
但是咳嗽完了,她看见余深的衣服上全是血。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干的……!”落荒而逃的脚步和关秀惊慌失措的话砸过来,余深又一次低下头。
陆龄努力的咽下嘴巴里的血水,“你听我说。”
这是她最后一点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