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余深十二岁,余衍十六岁。
她站在屋里看着站在门外的他,目光非常非常平静。可是余衍听说余深对他的存在非常排斥,甚至是厌恶。他本以为第一次见面余深就会冲上来骂人,但是余深没有。
她还在父亲的要求下非常乖巧地喊他:“哥哥。”
余深把不知所措留给了余衍。
可是余深才没有她表现的那么平静。
搬到余家后的第二个月,余衍莫名其妙的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他挣扎着坐起来,本以为回头看会看到余深站在楼梯口,可是没有。
余深那天甚至不在家。
让余衍从楼梯上跌下去的是家里保姆擦楼梯时打的蜡。那种地板蜡本来也是家里常用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就是那天加多了剂量。
余衍一开始一直坚定的认为这是一件意外。
直到余深来医院看他,他那好妹妹笑靥如花的说:“哥哥,原来地板蜡加多了真的会打滑哦。谢谢哥哥为我做实验。”
余衍吓坏了,大声喊“妈”。
陈文情应声从门外跑进来,等到余衍磕磕巴巴地复述完余深的话,余深已经一脸委屈和悲愤,眼泪都落下来了,“我没有,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
自那之后,余衍就知道余深不单纯。
而知道余深‘疯’,是余衍出院回家那天。
他拄着拐杖在楼梯口质问余深为什么要那么做。余深听了他的话就站在楼梯口笑。笑了半天后,她自己一扭身从楼梯上跌下去。
跌到楼梯尽头,她大哭着喊疼。
余董事长那天为了接余衍,所以在家。他听到她的动静,又看见站在楼梯口的余衍。
余衍什么都没能说出来,吓得也根本无法解释。
余衍本来也不喜欢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在这件事后,余衍更加坚定地选择站在陈文情这一边。
陈文情对付余深很有一套,在此后的日子里也确实让余深吃了很多亏。
这样的日子渐渐让余衍忘记了过往,心生一种余深很好欺负的错觉。
直到今天,直到刚才,那种由心而生的恐惧才被余衍想起来。
余衍总觉得余深走之前那段话和她当初在医院时对余衍说的话是一样的。那是一种警告:事情就是我做的,可如果你还是不依不饶,我就不给你脸了。
但这回余深对付的是他妈妈呀——妈妈那么厉害,怎么会给她一个小丫头片子抓到把柄?
余衍的手机振动起来,他心烦意乱,看也没看就接起:“喂?”
“哥哥。”电话那头是余衍正在想的余深,“刚才忘了跟你说了。”
“什么?”他其实不想听。
电话那头的余深说话慢慢的,听起来又乖又天真:“我刚刚想说,希望你和嫂嫂能早点生孩子。要知道,爷爷当年做的家族信托里说了,有一笔钱是要等到余家有了第一个曾孙子才能动的。你和嫂嫂早点有孩子,那笔钱不是也能用了吗?”
这件事余衍也知道。所以他才会着急结婚,也会在余深祝他‘早生贵子’时变了脸色。
但是余衍不认为余深有这么好心提醒自己,“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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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什么意思呀。”余深说话软软的,“哥哥也总要为自己的将来打算吧。这一笔钱我又拿不到,哥哥拿着,以后和嫂嫂还有孩子也好生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