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宁亭也是土生土长的阳县人。他知道‘陆龄’这两个字意味着什么。
于是他在原地怔住,难以置信地看了陆龄很久。
陆龄抬手拍一拍余深的脑袋,“你吓到人了。”
“我没有。你本来就叫陆龄。”余深嘟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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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宁亭这时回神,“哦,没有。只是你本人和传闻……看起来截然不同嘛。”
“哈哈。”陆龄大笑两声,“是不是还是传闻里我听上去厉害一点儿?”
段宁亭先点头,再摇头,“倒也不是。其实传闻多半无稽,看到你本人之后才让我觉得真实。”
“是传闻变得真实了?我真那么凶?”陆龄饶有兴致地逗他。
段宁亭又摇头,脸上的窘迫一览无余:“当然不是。传闻里的你像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枭雄,但现实里真的见到你,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陆龄乐了:“可你才见了我两面,你就知道我只是个普通人?”
段宁亭发觉陆龄这时候是在认真和他说话,没有戏弄的意思了。他也收起窘迫,认真地指了指陆龄手上的雨伞,“比起做阳县的老大,你明明更享受下雨天给朋友送伞,这种日常又普通的事情,不是吗?”
陆龄不自觉握紧了手中原本准备给余深的伞,没有回答。
“你享受这样的生活,那即便你拥有独霸一方的能力,你也只是个普通人。因为这是你的选择,做一个有感情的,活生生的人。所以我见到你,才会觉得真实。”
段宁亭这句话落下后,陆龄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能喘过气来。
最终在余深担忧的目光下,她一点一点的把存在胸腔里的气息往外送。送出来时嘴角慢慢往上扬,化出一抹笑。她眼睛盯着段宁亭,话却在对着余深说:“人果然还是要上大学呢。你们学校的老师,好会说话。”
回家的路上,陆龄拒绝了和余深共撑一把伞的要求,独自一人撑着伞走。
余深撑着伞跟在她身边,看她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陆龄,你在想刚才段宁亭说的话吗?”
陆龄猛地抬起头,满脸茫然:“什么停?”
“……”余深张了张嘴又闭上,“我就知道你没记住。段、宁、亭,就是刚才和你说话的段老师。”
“哦,他啊。”陆龄露出了然的神情,随后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感叹,“他叫段宁亭啊。这名字真难记。”
“……”余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所以你是不是在想你刚才和段宁亭说的话?”
“嗯。”陆龄很干脆地承认。
“在想什么啊?我刚才都没听懂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余深歪着头看她。
陆龄往前走了两步,扬起来的笑容是余深更加看不懂的,那种很成人化的笑。它不是虚假的,是带着一种‘我悟了但是你还太小你不懂’的成熟的优越。“他在和我说选择。”
“选择?”
“嗯。他在说我之所以成为我,是因为我选择成为这样的我。”
余深很不屑的撇嘴:“费那么大劲就为了说这么一句话,我也能说啊。”
陆龄笑睨她,“我总觉得和这个段宁亭好像认识了很久。”
余深翻了个巨大的白眼:“大姐,最多两分钟前,你还没记住人家的名字。”
“是啊。可是难道名字比感觉更重要吗?”
余深看着嘴角含笑说出这句话的陆龄,很难不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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