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琯陶回到车子里,正打算开车去公司,结果这时却接到了靳严打来的电话。
她感到有些疑惑。这大清早的,靳严这时候打电话来究竟会有什么事情?
然而,当接通电话后,只听靳严以极为凝重的语气说了一句话。
“琯陶,昨天晚上江浅云自杀了。”
听到这里,谢琯陶只觉得心头一紧。因为太过惊讶,以至于她一时间已说不出话来。
在放下电话后,她没有去公司,反而将车子掉了个头,朝着医院开了过去。
当她来到医院里的时候,一眼就见到了在那走廊的长椅上安静坐着的男人。
谢琯陶见到靳严的眉宇间浮现出的疲惫,还有那隐隐有些发黑的眼圈,就知道这个男人昨天一晚都没睡。
谢琯陶来到靳严面前站定,神色复杂问了一句:“江浅云呢?”
靳严语气间带着几分疲乏道:“医生整整抢救了五个多小时,天亮的时候已经把她转到了看护病房。现在一直在输血,生命体征已经稳定,不过人还是没有清醒过来。”
说完,他抬手指了指二人身前那紧闭的病房:“她就在里面。”
谢琯陶缓步来到那房门前站定,透过了门上的玻璃窗朝着病房里看了一眼。
只见在那张白色的病床上,江浅云躺在那里,脸上戴着呼吸机,神色苍白憔悴。
谢琯陶的小臂上,现在还留着十多天前江浅云留下的伤痕,这伤痕直到现在时而还隐隐作痛。
按道理来说,她对江浅云这个女人的心情应该是怨恨的。
然而在得知这个女人自杀的消息后,再加上现在见到她这一副憔悴的样子,不知为何,谢琯陶却一时间感到对她却有些恨不起来了。
毕竟,哪怕是再大的罪孽,死亡都能够将其抵消。江浅云既然选择了自杀,哪怕是没死成,她之前的所作所为也都已经被洗刷了一遍。
谢琯陶的目光望着那躺在床上的江浅云,那脸上的神色写满了复杂,心绪也已经变得混乱。
就在这时,靳严缓步来到她的身边,语气淡淡的问道:“你在想什么?”
谢琯陶轻咬着嘴唇,沉吟了片刻,忽然说道:“我觉得这个女人很可怜。”
“可怜?”靳严眉头微微一挑,忍不住问道:“我可以理解为你这是在同情她么?”
“有点。”说完,谢琯陶又有些不确定的摇了摇头:“或许吧,现在我也不确定。”
靳严返身又回到了长椅上坐了下来,谢琯陶望着他那张略显疲惫的脸,忍不住担忧的问道:“你昨天晚上整整一夜都守在这里?”
“是啊。”靳严点了点头道:“她失血过多,当时医生都说不一定能救回来。我担心她真的就这样走了,又哪里敢睡?”
谢琯陶在他的身旁坐了下来,沉默片刻,语气淡淡道:“看来……你还是很关心她的。”
敏感的靳严自然是听出了谢琯陶这话中参杂着几分异样,无奈的笑道:“怎么,你吃醋了吗?”
“我才没有呢。”谢琯陶辩解道:“我可不会小肚鸡肠到吃一个差点死了的女人的醋。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吃不消,现在你的气色很差,最好还是回去休息一下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