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允娘见得这傻姑娘这么快就下来了,不禁轻轻叹了口气,扭着水蛇腰迎上前去,不问青红皂白就将她往楼上推:“你下来做什么,你男人刚刚才回家,你上去好好陪陪他”
林桂生见有人张罗也就只是扬起下颚说了一句,“允娘说得对,上楼伺候你男人去。这儿有我呢”
苏三被允娘直往楼上推,趁着俩人凑得近,便愁眉苦脸的低语道:“他现在正在气头上呢,我是让他给赶出来的,不如先给他做点好吃的哄哄他吧?”
“他发什么脾气?”允娘愣了。
“他……”苏三欲言又止,没好意思开口。总不能说白九棠正在为她大举宴客的事情生气吧,那多失礼啊
哪知这欲言又止落在阎允娘眼里就变味儿了,相隔毫厘便带起媚笑,点了点苏三的脑门说道:“你怎么不开窍啊那是你男人不是你儿子,你做点好吃的能哄到他么?男人嘛,就那么点小心思,你迎合一下就是了”
“我怎么迎合呀??”苏三以为允娘看出了内情,不由得露出了囧态。这妖妇不会是让她把所有的客人都打发走吧?那以后谁还肯接白门递的帖子啊
“还要我教你么?脱光上床不就得了”阎允娘感到这丫头实在太不可理喻。
“可……可是……”苏三已被推到了二楼的转角处,一张脸憋得通红,结结巴巴不知该怎么推脱。
“别可是了”阎允娘再一次会错了意,扳过她的身子,两手扶肩说道:“你以为有了身子便不能伺候男人了么?临盆前三个月是不能做,现在才四个多月,节制一点就是了。”说罢,笑嘻嘻的冲她眨了眨眼。
苏三被这鸡同鸭讲的状况搞得丧失了语言能力,任由允娘自说自话的将她推到了卧室门口。
想想夫君那张臭脸实在是臭,本想再给允娘说说清楚,可一转眼那边厢已经扭着腰肢下楼去了,剩下她一个杵在房门口发呆。
正当这时候,里面传来了一声干喝:“立在门口干什么?进来”
想不到白某人的耳朵竟然这么灵,苏三瘪着小嘴儿耸了耸鼻子,拧动门把推开了门。
白九棠正面对衣柜挑衣裳,唤了太太进来却又不正眼看人家,只顾着毛毛躁躁的拨着衣架,“你和关嫂叽叽喳喳的说什么啦?”
苏三气鼓鼓的瞥了他一眼,“还能说什么,说你呗”
“说我什么了?”白某人冲着一柜子的衣服直把头挠。
“允娘说……”苏三一边回顾着允娘那番话,一边在脑间翻来覆去思量,忽而觉得她的话颇有道理,兴许夫君大发雷霆只是在撒娇……
如此想来,那脸庞上便渐渐浮起了娇笑,满怀春心一步步朝夫君靠,“她让我……”
佳人尚未走到衣柜边,那一位正在选衣的男人猛然扭头看向她,继先前那一次残忍的打击后,再一次令人伤心的高吼道,“别过来坐边儿上去”
这边厢既委屈又莫名,倍受打击的直抖睫毛,那好不容易酝酿起来的情绪霎时跌倒了谷底,好不容易说服自己要忍耐也已无法再忍下去
“我不过是在家里请客而已,你用得着这么对我吗?”说罢,赌气似的又朝他走了两步,“是你让我进来的,我凭什么不能过来”
“别动”白某人打直胳膊狠狠一指:“一边儿去”
那不容反驳的口吻、那拒人千里的手势、那毫不怜惜的态度,让这个小小的孕妇伤了心,只感到鼻子一酸,便也打直了胳膊狠狠一指:“白九棠,你说,你是不是在天津被狐狸精蒙了心”
那边厢正从衣架上扯了一件鹅黄色的衬衣下来,捧在手上左看右看,听罢此言痴痴一顿,溜过眼珠瞅了瞅发话的人。
但见那美目一片汪洋,不免丧气的闭了闭眼,扳正身子面朝泪人,口气软了下来,“什么狐狸精?你刚度啊有什么好哭的?全上海最幸福就属你了,还哭?”
这厚脸皮的太太一听,狠心的丈夫松口了,当即将矜持踩在脚下,瘪嘴扑了上去,“我幸福个屁,我都快要当下堂妇了……哇呜呜……”
那边厢避之不及,再说也不能再避了,只好将那价值不菲的衬衣当做手帕捂上了嘴,仰高头颅闷声喝道:“什么下堂妇??你刚度啊老子怕把风寒传染给你了别靠这么近要命”
番外 『第166话』大阿姐发飙
『第166话』大阿姐发飙
小夫妻在楼上的卧房里出演人间悲喜剧,林桂生则在楼下的客厅里主持白门宴会的大局。
自从这位黑帮大阿嫂发过一次飙之后,白宅的客厅开始整幅降温降噪,趋于了热闹而不显聒噪。三张麻将桌上十来个女人,只剩下阎允娘神态自若,尚在时不时调笑。
林桂生对这种大性情的女人颇有好感,于是便在她那目无章法的调笑中,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