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某人的臭脸高扬,将佳人的欣然之态撇在了眼皮之下。片刻之后,那边厢突兀高举两手,端正了他的头颅,迫得他俯下视线,两两相望。
“你让他们去堂子里给我赎身,为什么不事先告诉我?!”某女笑面如花,令人不忍责难。
堂堂一个大男人,在街边被一个小女子双手捧脸,白九棠万千尴尬,却是未敢妄动,默然了很长时间,才淡淡回应:“我答应过你,不用你再操心,自然会办到。”
且说赎身一事已在近几个月中不断升级,演变成了苏三最为关注的一个问题。如今能完满达成,理应由得她好好高兴一番。略显局促的白九棠,稍事便安然了下来,不露痕迹的牵起了一丝笑意。
淡淡的温馨如幽兰的清香,氤氲在俩人之间,在这夜色里勾勒出了一道海市蜃楼的彩虹。岂料,苏三甚有白相人嫂嫂的潜力,眼观四路耳听八方,很快发现从旁还站着一个姑娘。
那仰望救世主的小女子,瞬间从白九棠眼前溜走,精明慧黠的白夫人赫然登场。
“好漂亮的衣裳!这位姑娘是···”苏三娴雅的丢开了白九棠,朝余蓓蓓走近了一步,有礼的带起了微笑。尤听那赞扬落落大方,却是直奔人家的衣裳而去,绝口不提相貌身板如何。
“她··这个··她是···”白九棠心知准太太自从“有了毛病”开始,便对某些事莫名的介意,在惴惴不安中,携着龙章凤姿之相,抛出了唯唯诺诺之言。
“··您好,我叫余蓓蓓。我是···我是爵门的···”站在一旁的余蓓蓓略显慌乱,眼珠溜了溜,柔柔弱弱说了一半,卡壳了。
苏三端详了她几秒,温润的笑了:“既是和九爷一道出来的,那必然是朋友吧。要不要一起宵个夜!”
“不必了!!”白九棠心下一惊,撑圆了双眸。
“不用了···”余蓓蓓看了看状况,垂下了眼帘,盯着脚尖低声说道。
听罢那异口同声的话语,苏三顿了顿,再道:“也罢,已经很晚了,女孩子深夜在外逗留也不太好。干脆我们送你回去吧!”语落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你说好不好,九棠?”
“嗯——”白某人闷声一哼,悻悻然的说道:“阿昆,你们先送这位姑娘回家,完了到我房来,把今日办的差事交待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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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解:白相人(旧上海俚语,对某一类人的称呼。上海话里,“白相”就是玩,也就是在社会上玩的人。也可解释为:游手好闲、为非作歹的人、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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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第55话』 鱼水xx!! '懂?'
'感谢大家给的PP和章评!!!亲们最好在豹子发布后一小时再看,因为发了尚还要改很多次,大框架是不变的,主要用词和有些逻辑衔接上。再次叩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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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氏准夫妇在闭塞的车厢里,双双卸下了面具,遭遇事业瓶颈的男人茫然的瞪着窗外,脑海中雷声轰鸣。对男人这种动物欠缺信赖感的女人,冷若冰霜的走神,身旁漫天大雪。
今时今日的苏三不但一步步走入了恋爱,也站在了待嫁的码头看云卷云舒。回忆起现代的那些往事,这才发现继母不容易。
父亲非大户出生,不受舆论的约束,于是花心花得毫无顾忌。多年以来,继母在面对那些桃色事件时,从未大吵大闹,皆以息事宁人,待浪子回头。本以为这种忧虑,与自己永远无缘,想不到此刻竟翩然降临了。
白九棠第一天上工就带了个女人出场,若不是她兴致盎然的赶来了,他们会去哪里?再则,这个男人也是一个无视舆论谴责的角色,那么所谓的“痴情”二字,在这个花花世界中,能有多重的分量?
想到这里苏三打住了,因为雪已经积得太深,憋得她快要窒息死去。一个在现代自闭了多年,没闺蜜也没谈过恋爱的女人,眼下只剩下了一条路——效仿继母。
其实粉饰温顺很容易,难的是清除顽症带来的漠然,那些曾忽视的细节,在人家看来,是冷淡,是自私,是漠不关心。若不逐一重拾,替旧账埋单,就像平地起楼,欠缺稳固的地基,迟早也会坍塌。
“九棠,你的脸怎么了?”原本认为有些事应当关起门来再问,甚而酌情定论,更甚不问。此时···必须过问。
“你刚度啊!水过三秋了才问!”白九棠很是憋屈,头都懒得回。
“刚才在街上,我怎么敢多嘴!”苏三营造了一脸的忧虑,却对上了一颗后脑勺,顿时伤心得忘了优美的台词,以强词夺理还击。
“你尚敢捧着我的脸又掐又捏,还不敢开口问一句话?!”那边厢也不是吃素的,一语中的。
美产轿车在夜色中疾驰,驾座和副驾二位,又被后面那对准夫妻强势忽略,沦落成了透明人,耳听一高一低的拌嘴,目视一草一木的倒退,处变不惊的扮起了蜡像。
“我捏你是疼爱你!我不恣意开口,也是疼爱你!!”苏三的口气严厉,像在教训爱犬。
“是吗?”白九棠终于扭过了头来,怔怔的掠着她,眉梢一挑:“谢谢!”
敢情此人只是大条而已,一点也不笨,也不太喜欢“狗狗”这个新身份。
“我剃个大光头也不见你过问一句,不知道到底把我放在心上没有···”某男心情不畅,看样子是非常低级的将公事怨愤带回了家。
“你换个发型而已,我觉得挺好看的,还问什么?!”某女娇声反驳,心情比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