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婊子··是我太蠢了··事情没办好··把她也给害了···”
见那边厢无不悲凉的蓄起了雾气,白九棠再度闭了闭眼,掠高了视线,沉声骂道:“他妈的!都是要死的人了,还郎情妾意个没完!”语毕一顿,厉声问道:“即便那个女人如天仙下凡,也是你恩公的姨太太,你与其勾搭成奸谋取钱财,就不怕下世招来报应!”
“白老板···我若告诉了您实情··能不能求您放过她···”那边厢对他的怒吼视若无睹,颤颤巍巍的问道。
“你这是在跟老子讲条件!!”白九棠不可置信的轮圆了眼睛,继而纠结不已的拧起了眉心:“你要和我做买卖,我得看货好不好!你还没说个所以然出来,我怎么能轻易拍板?先说来听听!”
“好···我说!我说!”此乃死马当活马医,张子骞势必会搏一搏。
“恩公收养我,给我吃穿···供我念书上学,确然是一辈子的恩德···但我自认为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他的生意涵盖整个大上海乃至周边城镇···但凡由我经手的那些,哪一笔不是兢兢业业,克己为公!”
张子骞叙述得断断续续尤为吃力,白九棠挑起眉梢点燃了一支纸烟,一撩袍摆翘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仔细聆听起来。
“这么大的生意···哪怕在其中某一笔上动点手脚··都不止那区区的一万个大洋。作为他的养子也好··管家也罢,我都尽力了,对得起良心了···”
“你知不知道男人最看重什么!?”听到这里白九棠一脸阴霾:“你给自己的恩公带了顶天大的绿帽子,还敢大言不惭说对得起良心!?”
“白老板··”张子骞闻声扬起了脸,吃力的说道:“据说您行事严谨做事一丝不苟··您当日在牟府没从我恩公的口里,听出什么端倪吗···”
“端倪?”白九棠一愣,偏头回忆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那边厢沉寂了片刻,提示道:“恩公说··他的夫人过世得早··只留下了一个女儿··加上二姨太、三姨太,家中只有三个女人····您不觉得还差一个吗?”
但闻此言白九棠猛然一震,快速眨了眨眼,调集了两道精锐视线,落在对方脸庞上:“接着说!!”
张子骞甚为虚弱,垂下脑袋埋首在地,苦笑道:“是啊··是人皆有疏忽之处···”
听此言论白九棠脸色难看,却是一言不发等待着答案揭晓。
“恩公对我,那是没话说···可是他对自己的女人···实在是··是··”张子骞再度扬起了脸庞:“您并不是第一个处理这种‘家务事’的人,早在十几年前,大姨太的私情曝光后,就是让人这么给私下解决掉的···恩公自己身体有问题,行不了人事生不出儿子,就想方设法折磨人家,时日长了,难免生出异心呐···”
“撒!!”砰砰两声,白九棠应声起立,撂倒了椅子也顺带撂倒了椅后的桌子:“他行不了人事??可他有妻有妾,甚而还有后代?”
牢房的门外忽然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小佬昆高声呼喊道:“大哥??”
“没事!!”白九棠沉浸在惊愕中,大喝一声,下意识做了个抬手的禁令,然而房外之人何以见得,大门旋即被大大洞开,白九棠瞥了自己那毫无意义的手势一眼,颓丧不已的放下了手臂。
一干人等挤进了牢房,却见当家的痴愣在房中央,一时间懵懂不惑,寂静无声。
“都出去!”白九棠两眼空洞,双瞳失神:“阿昆,去接老朱来!!”
小佬昆迟疑了几秒,领命带着众人退出了房去。
随着房门重新紧闭了起来。油尽灯枯的张子骞撑起了上身:“白老板,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句句实话所言非虚!您既是请了帮会的医生前来鉴定,我也差不多该上路了!只是恳求您能放过她!”
“我让医生来,是给你救命的!”白九棠满面阴沉重重低语:“你的命,先留下!这桩事,我会再行彻查!若罪不至死,必然会重新定论!”
【卷六】 『第49话』 贵妇?贵妇!
一桩妖魔化的任务,居然能完成得如此顺利,苏三不禁满心的雀跃,一不小心便忘形起来,遵循以购物抒发qing绪的老惯例,坐上黄包车,直奔南京路而去。
宁祥以视听闭塞闻名、脑筋秀逗而著称,连问都没问一句,便高高兴兴的陪同上路了。
这位愚忠的兄弟,一路上手扶车把疾步在旁,只说了几句毫不相干的话,均被心思飘渺的嫂嫂,回以了同出一辙的两个字。
“嫂嫂,我怎么发现您跟以前不一样了啊??”宁祥侧目而望。
“是吗?”苏三满面春风,翘首远方。
“嫂嫂,我觉得您比以前胆儿大了!”宁祥煞有介事的瘪了瘪嘴。
“是吗?”苏三目不斜视,纵观大道。
“嫂嫂,您现在很··”宁祥词穷,挠了挠头,再度侧目认真说道:“很贤淑!很··正直!很·····像一个嫂嫂!”
“是吗?”苏三的心已经飞到了洋场的心脏。
这一场搭不上调的对白,很快以宁祥的笑容收尾,完满的落下了帷幕。不久后,车在永安百货附近停了下来。
某位娴雅的旗袍女郎,带着某?